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旁边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就笑了:“好像是啊,看着挺像的。还记得上回你给我看的杂志吗?上面有他的专访。”
小姑娘们一谈到这个总是特别兴奋,“严肃”来“严肃”去个没完。坐在罗母身边的中年妇女是她妯娌,这会儿就忍不住问罗母:“刚刚那个是方针吧,阿世从前的女朋友。”
“嗯,好像是。”
“那那个男的?”说话的人又转身去问几个小辈,“那男的真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深蓝的严肃?”
“是啊,肯定没错,长这么帅的男人我从来不会认错。”
这下子,罗母的妯娌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冲罗母道:“这怎么回事儿。当年方针这孩子不是想杀那个姓严的吗?他们怎么凑到一起了,难道小方又起那个心思了?”
这正是罗母心里最害怕的事情。当年儿子的死受刺激最大的除了她这个当妈的外,就要数方针了。她真怕这孩子五年的牢坐下来还没想通,如今又以身侍虎去接近仇人。如果她再做傻事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罗母不由自责道:“都怪我,我不该再去找她的。本来她出狱之后我找她见面是想劝她想开点的,没想到……我不该把阿世留给她的东西给她的。她本来说不定都没事了,结果现在被我这么一刺激……”
“你给她什么东西了?”
“就是一个袋子,里面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是阿世身前留给她的。我本来想给她让她留个念想,没想到……都怪我都怪我啊。”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罗母就一直这么自我责备着。从餐厅到家里,这一路上她的叹息声就没停过。
因为实在不放心,第二天虽然是大年初一,她还是忍不住跟沈骞打个了电话,旁敲侧击地向他打听方针的情况。沈骞一听就觉得不大对劲儿,于是几番追问之下终于从罗母嘴里得知了方针昨晚和严肃一道吃年夜饭的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沈骞坐在房间里出了半天的神,好几次想直接打电话给方针问个清楚。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越是优秀的人自尊心越强,也就越害怕受到伤害。方针不选他沈骞还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如果方针选择和严肃在一起的话,沈骞心里这道坎真的很难迈过去。
男人和女人一样也有竞争心,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人。
沈骞的这个新年有点难过,在家里无所事事了一天后,到傍晚时分他终于忍不住给表妹徐美仪打电话。
他这一招和罗母一样,都是曲线救国。不同的是罗母在他这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他从徐美仪那里却意外收获了一条很有用的信息。
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徐美仪似乎正准备出门,听上去背景声音乱糟糟的。她也不多说废话,上来就直接道:“哥,我现在得出门一趟,去看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