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妈妈来见蓝希音的那天,其实是下飞机的第二天。前—天晚上,她住在了冯乔那里,连儿子都没说,就想打他个措手不及。
通过医院里的关系,她顺利地见到了蓝希音,也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在段妈妈看来,蓝希音就是一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得到自己的儿子,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像她们这样的官家太太,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以至于一有人接近他们的儿子,就会被她们定性成那种爱慕虚荣的类型。
那天晚上,段轻寒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蓝希音,想了半天,还是给一个常年跟着他的下属发了条短信。让他去查一下他那个妈,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从昨天到今天又干了些什么。
对方是他用熟了的人,从北京一直跟他到了这里,对段家的事情也很清楚,门路也广,没过多久就全给打听出来了。说老太太一下飞机,先是去冯乔家里住了一宿,今天晚上又见了个女人。
他没打听到那女人是谁,不过他刚那么一说,段轻寒就明白了过来。难怪今天,一向按时回家的蓝希音,比平时回来得晚。难怪吃面的时侯,她会说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段轻寒想到这里,不由慢慢地将手机关上,重重地按在了床头柜上。他眉头深锁,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副画,眼神冷峻而凛冽。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段轻寒什么都没对蓝希音说,只是抱着她亲了几下,然后便目送她离开了家门。紧接着,他也出了门,直接去了冯乔在本地的一个住处。那是一处位于郊区的别墅。他知道,自己那个妈在北京住惯了独门独户的大院儿,让她住什么公寓房,一定会觉得憋曲,十有八九要找人麻烦。
还是像这样的别墅最好,视野广阔,屋子也宽敞,反正她出入都有车接送,完全不用担心出行问题。
段轻寒赶到那里的时候,也不过早上九点。段妈妈剐起床洗澉完毕,正准备吃早餐。保姆就过来说三少爷来了的时候,段妈妈愣了一下.寻思着或许那姓蓝的女人昨天回去后,就跟儿子告了状了。
就在这怔神的功夫,段轻寒已经进来了。段妈妈看着这个好久不见的儿于,愈发觉得陌生。本来他们两个之间,关系就很微妙。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虽然不太亲,总还是血缘至亲,但只有段家人心里清楚,他们两个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段妈妈将段轻寒从小带到大,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关心他的婚事。但是这感情,多少掺杂了一点其他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她甚至觉得,这个小儿子对自己不太友好,像是永远提防着她似的。别说和她亲近一些,就算以前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一天也有可能一句话也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