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宣听出了伍梓杉话中的意思,也觉此地不宜久留,开口道:“伍公子不但看病了得,便是看人,也独具慧眼,叶某着实配服。”
“岂敢岂敢。”伍梓杉难得听叶白宣称赞自己,着实有些不惯,“明日在下一走,两位在这宫中,便再无任何人可信。要知道,高仕对《鬼兵术》势在必得,如今在他的地面上,两位的处境着实危险。所幸我还未将三生殿的秘密告知于他,两位可用此秘密暂时拖他一拖,想来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你们必得为自己想一条后路,越快逃出越好,方是上策。”
伍梓杉越说越觉不安,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为了几枚药材,引他们二人去见高仕,现如今,将他们推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自己却是一走了之。他日若江篱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只怕也难以安心度日。当下便有些感慨,对江篱道:“江姑娘,其实,这《鬼兵术》既在这宫中,你让它留着便是。何苦非要找它出来?还是早些离去的好。皇宫实乃是非之地,多待一刻,也是危机重重,尤其是你一个姑娘家。”
叶白宣听了,内心也是挣扎不已。当初若不是他的坚持,或许江篱便不会答应前来找她娘的遗物。一本兵书而已,江篱要它有甚用?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她,他本不该再报任何侥幸心里,同江篱一道回梨潇谷,从此不管凡尘俗事,才是最佳的选择。
江篱却是毫无畏惧之色,反倒坚定地道:“不,到了此刻,我是再也不会出去了。其实行走江湖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多少听了一些传言。玄国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吞并我大梁,我若能找到这兵书,将它交予皇帝,或许能击退玄国也未定。若能保我大梁国百姓平安,冒点险也算值得。只是,”江篱犹豫了一下,方向伍梓杉问道:“能否请伍公子告之,那个高仕,究竟是何人。知已知彼,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伍梓杉见她问起,心知这事也难再瞒下去,便索性答道:“这高仕是何人,想必两位这些日子以来,也猜得个七八分。看他的行事做派,便不难猜出,他是皇族之人。”
“只怕他并非皇子之般简单,我猜想,总有一天,这大梁的天下,会落到他的手里。”叶白宣目光如炬,直视着伍梓杉,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没错,他便是梁国的太子。”
“想不到,梁国的太子,竟是如此一个无用窝囊之人。”叶白宣露出几分嘲讽之色,若江山真落到这样的人手里,真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他虽无用,但他身边却不乏有用之人。单凭他以太子之尊,亲临民间,为救江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鬼兵术》来看,他便不是一个头脑简单,或是无用到极处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有野心,只是缺乏智慧。他日身边若有智囊相助,掌控国家也非难事。我与他接触多时,虽知他心高气傲,却也并非是个妄自尊大,任人唯亲之人。从古至今,做帝王者,若能听得进臣下的谏言,便不会是个无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