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鹰心里虽然叶白宣来此处的目的,但决计想不到,他最先问的,竟是这么个问题。傅闻鹰又唇哆嗦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真想不到,那日在普云寺后山洞内的人,竟然是你。”江篱接嘴道,“这事,是不是颜碧槐让你做的?”
“这便是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叶白宣抢白道,“计博在这世上,除了颜碧槐,哪还有什么仇人。这天下,要杀得了他的人,也不算多。那一日在那洞中,我本以为那人便是颜碧槐,但后来看到计博的死相,却让我将疑虑放到了你的身上。”叶白宣凑近傅闻鹰,大声道。
傅闻鹰不敢与叶白宣对视,那双眼里的目光,让他的心止不住地颤。他只得将头撇至一边,两眼紧紧地闭上。
“江篱,你便没有什么要问他的?”叶白宣看看江篱,指指傅闻鹰,道。
江篱闭上眼,回想了一下,她的脑中,似乎只有一件事情,是迫切想要弄明白了。待她睁开眼时,便将它问了出来:“那日在密云阁内,偷云庭刀的,便是你,对与不对?”
“对,是我。”傅闻鹰轻声答道。
叶白宣脸上显出些不可思议的神色,夸张地惊叫道:“想不到傅二当家的功夫竟如此厉害。即便颜碧槐放水,不与你为敌,可江篱竟也拦不住你?”
“偷刀的人,根本不是他。”江篱在一旁道。
“哦,此话怎讲?你方才不是说,那偷刀之人便是他吗?”
“那一日,在密云阁内与我为敌的,确实是他。只是,他不过是枚棋子,是颜碧槐安排的棋子,用来引开我的视线。真正……”
“真正偷刀的人,便是颜碧槐。”叶白宣抢在前头,将事情抖了出来,“难怪你会说,那人从未靠近云庭刀,却能隔空将它取走。这里面,其实只是一个小把戏。那密室内的灯被打掉后,趁着你与傅闻鹰纠缠,颜碧槐便偷了那云庭刀,待得回头发现刀不见了,你便自然会怀疑到那偷袭之人身上。却不料,真正的偷刀之人,竟在身边。”
江篱听罢,点头道:“确是如此,当时的我,确实不会将此事怀疑到颜碧槐头上。现在想来,西渊说的都是实情,他只是在江湖上大开杀戒而已,从未做过真正威胁到颜碧槐性命的事情。那些带血的纸条还有云庭刀被盗,不过是颜碧槐布的假像。他利用了西渊做的事情,顺理成章地做了这些事,并将它们推到了西渊头上。”
“这颜碧槐,真不愧是丁莫言的儿子,做事情如此滴水不漏。”叶白宣拍着手,不禁赞叹起来。
这话听在江篱耳中,却是难以名状的刺耳,自从知道身世之后,她变得比往日更为敏感。那种自卑又自傲的矛盾感觉,时时折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