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大厅的路上,远远便听到了争吵声。江篱有些犹豫,此时丁莫言正在气头上,贸然开口,只怕会惹来更大的祸端。她想要转头回去,却又掩不住内心的好奇。颜碧槐与丁莫言,这两哇究竟是何关系,她一直想探个明白。于是,她便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那边厅内,丁莫言正在冲颜碧槐发脾气,两人争执地越来越激烈,便连江篱何时到了门口,都未查觉。以江篱的内力,虽已能瞒过一般人,但在丁莫言面前,还是太过稚嫩。今日算她运气好,那二人都未对她防备。依着先前几日,江篱吃过饭,便会回房休息,像今日这样突然折回,倒是出乎意料。
江篱端着茶碗,站在门前,却也听不分明里面在争执何事。只是听得丁莫言大声喝斥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到手的东西都会让人偷走,若不是我今日问起,你是否准备瞒我一辈子?”
颜碧槐平日里一向温顺听话,任由丁莫言打骂,今日却不知为何,来了股无名火,便也吼了回去道:“你一失踪便是二十多年,又管那云庭刀做甚?”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的目的。”江篱听得屋内有桌椅破碎的声音,丁莫言的怒火更甚,“你多番向我打听云庭当年的往事,为的便是那把刀,为了那个‘得云庭得天下’的传言。”
“难道父亲不想得到天下?”
“我不想!”
江篱被颜碧槐的话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盘差点摔落在地,她还未回过心神,便见紧闭的厅门突然破裂,颜碧槐从里面重重地摔了出来。江篱往边上一闪,躲过了他的身体。
颜碧槐竟然是丁莫言的儿子?江篱想起了庞啸虎的话,丁莫言明明未曾娶妻,又是从何而来,会有这么一个儿子?以颜碧槐的年纪,已近四十,那他便是丁莫言年轻时与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
可是一个父亲,如何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江篱虽对颜碧槐已无好感,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查过他的伤势。
从颜碧槐的伤来看,丁莫言或许真的是他的父亲。他虽被狠狠地打了出来,可是,并未受内伤。丁莫言在盛怒的时候,还对他手下留了情面,除了对自己的孩子,江篱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丁莫言无求于颜碧槐,大可不必留他这个活口。
丁莫言从厅内走出,未曾看江篱一眼,只走上前对颜碧槐道:“下一次,你若再失口,便别想再活命。”
他转头又看一眼江篱:“跟我过来。”
江篱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回头去看颜碧槐。他已从地上爬起,看来无甚大碍,只是他的眼里,有着一团旺盛的火焰,像是要将整个赤梅山庄烧为灰烬。
丁莫言带进房内,却不关门,只是示意她坐下,道:“说吧,找我何事?”
江篱见他如此聪明,一下子便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有些尴尬,又想起方才的情景,心内的震憾尤在,于是道:“颜碧槐,他真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