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一看那书册,便是前几天她在书房寻得的那一本,抽魂指的秘籍。她没有照做,想也未想,便拒绝道:“我不要,我还没想过要练它。”
“你若想恢复正常,就乖乖听话,这天下,能治抽魂指内伤的,便只有它本身而已。你娘,便是未习会它,才受了那些苦,最终还是……”丁莫言没再讲下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淡淡的哀伤。
江篱听他谈起母亲,情绪便激动起来:“你也说了,我母亲是因为这歹毒的功夫,才会年纪轻轻便离我而去。如今我怎么可能还会要学这害人的东西。我不……”
江篱的“要”字还在口中未及吐出,丁莫言已飞身至她身边,一把扯起她的右臂,将她整个人拉至床沿,二话不说,便一掌打在她的背上。江篱只觉背脊发凉,似乎有一股细微的冷风透过皮肤,慢慢地渗透进身体里面,便连血液,似乎也凉了下一,她禁不住打起了冷颤。
便在江篱浑身冰冷,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拿棉被时,丁莫言收回了手,对江篱道:“你现在躺回去,休息一下。”
江篱靠在床头,将被子往上拉了些许,她不敢在丁莫言面前躺下,她的心里,多多少少都对这个男人有些提防,即便他是个老头子。
江篱这么半躺着,感觉身上的寒意缓缓地消退,便像方才那股冷风,又透过皮肤,渐渐往体外释放。她的身体,便又回暖了过来。
如此一冷一热折腾下来,江篱觉得身上似乎有了不少力气,精神也好了许多,讲话的时候,不会像原先那样喘不过气来,反倒是呼吸自如。
丁莫言收回那本还留在被子上的书册,却也未提抽魂指的事情,只是说道:“我让玉荷进来。”
江篱此时浑身舒坦,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码,也顾不得丁莫言的意图是甚,见到玉荷进门而来,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
接下来这半天时间里,江篱再也未见到丁莫言。她虽比前几日脸色稍霁,却也还是很难下床,即便有玉荷扶着,也难以走动半步,每次两腿一动,便痛入骨髓。她看着身旁的玉荷,明明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弱女子,却也能行动自如,快步前行。
反观自己,自小练武,在江湖上薄有微名,也算有些傲气,对寻常男子,也从未入在眼里,想杀便能杀。可如今,她空有一身内力,武功招式再为精妙,也抵不过这一残酷的现实。
她无法走动,她的腿不听使唤,她连个普通的正常人都做不了。回想前些日子,她还在为自己失了内力而懊丧,现今看来,倒还不如做回之前的自己,侍候别人,也总好过让他人来侍候自己。
更让她心慌的是,食过晚饭,她的精神便越来越差,整个人又回到了昨日的状态,连与玉荷说话的力气都无。江篱觉得,那股气似乎只是暂时支撑了她几个时辰,并不能彻底地治好她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