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莫言看着手中软弱无力的江篱,笑道:“我便是要带走她,你又能奈我何?我又何须装着不认识你,我从未见过你,又何来相识一说?”
眼前的这个人,确是丁莫言,叶白宣也深知,他便是那个疯了许多年的老头儿,可是,他往日疯癫之时,将旧事忘得一干二净。如今,他神智清醒,似乎又将梨潇谷内的事尽皆忘记。
叶白宣有些焦急,看江篱的样子,明显已是被他制住,发不出一点内力。此时丁莫言又对他毫无印象,只当他是个障碍物,一心要将他除去。心急之下,他便要开口学那鸟叫,只盼着能将丁莫言的记忆唤回一些。
还未张口,丁莫言的掌力却已冲了过来,叶白宣纵身跳起,躲过那一掌,却见身后的一棵两人粗的大树,已被拦腰劈断。
丁莫言一击不成,便又变幻招式,将江篱扔在一边,扑至叶白宣身边,出掌向他胸前拍去。叶白宣右手横出,格下那一掌,未挡不住丁莫言脚下那一扫,他只觉右脚踝刺痛,站立不稳,左脚立马往地上一点,跳开几丈。待得再战时,却见丁莫言已拉起躺在地上的江篱,飞身上树,身形如鸟一般,几下便没入林中。
江篱虽浑身绵软,意识却还算清醒,她只觉自己被那老者钳制,整个人飞了起来,身后独留叶白宣用内力传来的呼喊之声:“江——篱。”
江篱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江篱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自己躺在一软床之上,挣扎着起身,先前那股无力感已经消失,她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但当她催动内力想要调息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竟已无一息内力,自己现在,便似个普通人,空有一身功夫,使出来却只是花拳绣腿。
“你身上的内力已被封住,你现在,已不是往日的江篱。”一个声音在房中响起,江篱一惊。没有的内力,她便是个再普通的人,便连屋内之人的呼吸与心跳声,都无法感应道。
可是,那个人的声音却是让她极为熟悉,她惊得几乎就要叫出那人的名字,屋内的灯突然间被点亮。江篱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孔,分明便是颜碧槐。
“你果真没有死。”
颜碧槐拨弄着油灯,没有看江篱,只是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便死的人吗?那棺材中的人,不过是我找的一个替身罢了。”
“那我呢,是否也不过是你的一个替身罢了。你让我去找叶白宣,从一开始,便下了圈套,是不是?”
颜碧槐还未回答,房门便打了开来。丁莫言站在门口,只扫了一眼,颜碧槐便走了上去,将他迎进屋内。
丁莫言似乎天生便会让人心生恐惧,他的脸上并无表情,也无杀意,可当他注视着江篱时,江篱只觉心中泛起一股寒意,无论她如何控制,那股寒意都无法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