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心中如浪翻滚,脸上只是不露声色,转头对刘靖道:“刘掌门,你青元帮与我三生门也算是朋友,却不料你竟会帮着他人来算计我。所谓的江湖义气,在刘帮主眼中,是否还不值五两银子?”
刘靖一把年纪,被江篱这个后生晚辈如此数落一番,脸上有些挂不住,嗫嚅道:“江姑娘,老夫,这,事情并非如此,只是……”
云庭见那刘靖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自然知道他的为难之外,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笑道:“江姑娘,这事与刘掌门并无关系,他为我做事,想来也是迫不得已,是吧,刘掌门?”
刘靖听他这一句,当场愣住,只觉无论是答“是”与“不是”,都极为不妥。今日这江篱和云庭,他必是要得罪一位了。
还未待刘靖开口,门外传来几声叫喊,接着便是兵器相交的撞击声。只见一个白影蹿进门内,两边围去去的青元帮弟子便如瓜菜一般,被那白影左切右剁,纷纷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叶白宣!”刘靖大喝道,“想不到,你竟还未死。”
叶白宣一身白衣站在厅内,身上早已布满血迹,左手臂处一道血口露出划破的衣衫,血已渗了出来。他提剑在手,凤目圆睁,冲那刘靖啐道:“你都还未死,我又怎能赶在你前头。放心,明年今日,我必会去你坟上烧纸。”
说话间,刘靖已跳了出来,与叶白宣交起手来,门外跑进来数人,皆是手提兵器,为首那一人,正是昨日所见之诸葛醒,他大叫一声“叶白宣,纳命来”,便领着堂内手下,冲上去围攻叶白宣。
江篱怎能坐得住,抓起桌上剑,便要出手。那云庭却是个没脸色的,竟出手拉住她衣袖道:“江姑娘……”
话未说完,早已被江篱一剑捅在肚子上,虽是剑鞘,未伤及皮肉,但这一下江篱用劲极大,将他伤得不轻,躺在地上连连咳嗽,对江篱真是咬牙切齿,自己却又动弹不得,只得大呼:“来人,快来人。”那些跟随着他的护卫,早已赶了过来,见主人被伤,赶忙将其扶起。又看厅内江叶二人与青元帮斗得难分上下,又立时冲了过去,方要动手,便听身后云庭大喊:“不许伤了江姑娘。”于是一众人,只得围着叶白宣动起手来。
江篱深知这麻烦乃自己所引来,与叶白宣并无关系,此刻他舍命来救,心中感动自不必言说,又见他手臂受伤,更觉难受,出手不禁变得狠辣起来,不再如往日,只求将人打倒,而是出手便是杀招,非要取其性命不可。
叶白宣看江篱神色,只觉有异,江篱的眼里,没了往日的不忍,反倒多了些杀意。这种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在当下,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