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宣给自己倒一杯茶,坐下慢慢喝了起来,左手两指拍拍一旁椅子,示意江篱坐下,问道:“我随你出了梨潇谷,你是否也该告知我,三生门究竟出了何事?”
“有人以三生门的功夫四处杀人,栽赃陷害。”
“那又如何?”叶白宣挑眉道,“三生门的功夫,也不见得非要是门下人才会,如我。”
江篱摸着额头,显得颇为头痛:“此人杀人,只使一招,那便是飞凌掌,普天之下,会此掌法的人,你说有几人?”
“我,还有颜碧槐。其余,皆为死人。”叶白宣突然明白了颜碧槐的处境,他派江篱来找自己,莫非是想证明些什么?
江篱掏出一张白纸,将其摊开,推至叶白宣面前。纸上只一用血写成的字:命。血迹虽已干透,却还是能从中读出浓浓的杀意。
“半个月前,颜碧槐收到此信,而江湖上,已有多人死于飞凌掌下。”
“那些人,皆为我所杀。”叶白宣将纸推还给江篱,脱口道。
江篱紧张地跳起身来,手中拿剑,摆出架势,竟要与叶白宣一战。却见对方依旧坐着,只是喝茶,未露半分杀气。
江篱体味出了叶白宣的言下之意,放松下来,将剑狠狠拍在桌上,道:“信口开河!”
叶白宣脸色一沉,将手中茶碗摔落地上,沉声道:“十年前,你便已不相信我,今时今日,若我说那些人皆为颜碧槐所杀,你又何尝会信?”
江篱未曾想他竟反咬自己一口,将那杀人之事推托地一干二净,不禁怒起:“我爹当年死于你制的毒药梨花香,莫非这世上,还有他人能有此本事,制得这毒药?”
“功夫尚且能偷学,更何况毒药。当日,你手上也有此药,你又如何将自己撇净?”叶白宣句句不留情,倒似个孩子,较起真来。
“我又如何会杀自己的爹?”
“飞凌掌只我与颜碧槐会,不是他所为,便是我。你的心里,必也是这么想,既如此,我便也能想,梨花香只你我所有,我既知自己清白,那便必是你所为,我与你,又有何分别?”
“你!”江篱被叶白宣噎得难以反驳。他向来便是个能言之人,江篱口拙,与他斗嘴,必败无疑。只是今日听他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可心中的念想已存了十年,又岂是凭他那三言两语,便说消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