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点胆怯,向后踏了一小步,两只眼球转了一圈,又重新踏前一步,笑道:“江姑娘虽然厉害,在下却也轻易不会逃跑,这一次,是非要捉得江姑娘回紫桐山庄不可。”
“你无非是想取我性命,说那么好听做什么。”江篱懒得再与他多说,既然喝不退他,便只有出手杀了他。
这一次,她不会再手下留情,先发制人,剑尖直指男子咽喉。那男子却也非等闲之辈,伸剑一挡,火星四射。
江篱退后几步,暗道不妙,腰间的伤口因刚才那两下发力,已有裂开的危险。若让对方发现她这一弱点,只怕今日一战,想要取胜并不易。
那男子看江篱未再动手,心知计谋得逞,得意道:“以江姑娘的功夫,要取在下性命,实非难事。若不是因腰间那伤口,只怕在下现在,早已被这大雪给埋了。”
江篱见他早知自己受伤之事,才想起方才那如此无用之五人,想必也是他所布之局,引自己动手,牵动伤口。
江篱暗自苦笑,自从出了三生门,这一路来,像这样的偷袭已有多回,以她一人之力,终显薄弱,像前一次,她便如此,虽最终杀死所有人,自己却也受不小的伤。
“前路凶险。”她想起了那句话,果真如他所说没错。
惟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她越为不利。江篱意识到这一点,不顾伤口的疼痛,依然凌厉出招,丝毫不见手软。
漫天大雪中,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若隐若现,忽上忽下,手中的剑不断撞击,却都未伤对方分毫。不远处的冰面上,一匹白马长嘶一声,快步向岸边跑来。
“咔嚓”,冰面上突然裂开一个大口,夜雪的右前蹄立时掉入冰洞中,刺骨的冰冷包围全身,它不禁发出哀叫声。
江篱听得夜雪惨叫,下意识地回头,手下速度放缓,被对方抓着空隙,一剑直刺过来,没入她的肩膀。
江篱低哼一声,跪倒在地,却未曾犹豫,用手抓着那剑,咬紧牙关,奋力一拔,血喷了出来,洒在她的脸上,手上,竟让她感受到了一点儿暖意。
夜雪想是感受到了江篱的困境,虽自身受困,却也不停地挣扎着,想要趁着水未结冻,将前蹄拔出冰洞。
江篱只觉两眼已看不分明,那男子的身影化成两个,在眼前摇晃。她明白,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跪在地上,喘着气,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那男子见江篱如此,大为得意,用那带血的剑拍着江篱的脸,不怀好意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我还等着你将三生门拱手相让呢。”说罢,弯下腰来,凑近江篱道,“江湖上都说江姑娘从来都是一身黑衣,不着脂粉,要我看,江姑娘的容貌,可比那醉香楼里的姑娘美上许多,有一股花香呢。”闭上眼,男子似乎有点自我陶醉,连那落下的雪花,都似乎带着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