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诊所没人知道我是从江心村出来的,虽然他们都很年轻,不至于用过去的想法看我,但我还是抬不起头,我不会主动告知任何人,我是江心村的幸存者。”樊渝说:“只有和我一样,因为吃猫吃狗被辱骂,拼命活下来之后又被辱骂的人,才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樊渝停了下,继续说:“你说我们的联系方式莫名其妙,我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们已经被骂习惯了,在很多人眼里,我们不就是阴沟里的臭虫吗?你说的那些正常联系方式,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正常联系方式。我们不需要。”
说到后来,樊渝显然越来越有信心,笃定警方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
柳至秦的试探点到为止,却又告诉樊渝,警方今后一定还会向她了解情况,希望她能够配合。
樊渝笑着答应。
常怜已经被带到了市局。银色月光对门商铺的监控显示,10月31号汪杰前往浓蛮镇当天,常怜全天不在店内,但银色月光呈营业状态,几位其他店铺的老板在其中摆了张麻将桌打牌。常怜再次出现在对门商铺的监控时是11月1号早晨,她戴着口罩,匆匆将卷帘门打开。
“我是赵樱,你的同乡。”负责问询的是赵樱,花崇在另一间警室里看着监控。
常怜看着赵樱,半天扯出一个尴尬的笑,“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了。”
赵樱点点头,以示没关系,“以后再叙旧吧,现在先说正事。31号你去哪里了?”
常怜支吾半天,“我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出去散心。”
赵樱说:“去哪里散心?”
“我……”
“你有一辆雪佛兰,你经常开着它出去。但我调取车库的监控发现,31号它一直停在车库。你散心没有开车吗?还是说,你搭了别人的车?”
常怜说:“我一定得回答这个问题吗?这是我的隐私。”
赵樱严肃道:“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指向你可能与汪杰遇害一案有关,我必须确定你在他出事时的行踪。”
常怜脸胀得通红,“我怎么就和他的死有关了?就因为他来我店里买了花,我去他的博物馆参观过?”
很多嫌疑人在经历问询时都会情绪激动、答非所问。赵樱脸色沉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常怜仿佛被怔住了,几分钟后呼吸平缓,反而冷静了下来,“你这么想知道,那就自己去查。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31号去了哪里,这是我的隐私,我有权力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