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已经吃起来了,裴情光顾着吃大虾,夹在碗里单是用筷子一拨弄,壳和后面那道脊线就完完整整剥下来了。
花崇本来想先吃章鱼,毕竟章鱼什么都不用剥,夹来就吃,但看裴情吃得那么轻松,于是也夹了个大虾,然而筷子怎么拨弄都搞不定,无奈只能用手,但大虾太烫了,碰一下没什么,手指紧紧捏着拧,那温度就有点受不了。
这时,碗里忽然多了一只已经剥好的大虾,虾肉完完整整的,个头极大,放在碗里尾巴那一截儿都露了出来。
这大虾能是谁帮忙剥的?那当然只有柳至秦。
花崇往右边看了眼,柳至秦已经将他手上剥得坑坑洼洼的大虾拿走了。
“你跟裴情学。”柳至秦一边用手剥大虾,一边低声说:“他那工夫我们谁也学不会,你看这桌上还有谁是用筷子剥的?”
花崇噎了下,又看裴情一眼。
裴情和海梓坐一块儿,海梓吃得风卷残云的,大虾懒得剥,直接上嘴啃,最后像吐鱼刺一样把壳和脊线吐出来——当然肯定吐不干净。裴情却像吃西餐,正襟危坐,腰背挺着,优雅地动着筷子,剥完一只大虾,正要吃,瞥海梓一眼,皱着眉把大虾扔了过去,“你就不能剥了再吃?”
“我这不是剥不好吗?”海梓一点儿不客气,夹起来就是一大口。
裴情没了大虾,就捞扇贝来吃。
“我这只是刚在外面冻着了。”花崇活动了下手指,辩解道:“我这手不该比他灵活比他稳啊?”
法医要练手,狙击手更要练,花崇虽然不干狙击手了,但基本功还在,被柳至秦这么一说,当即夹来一只大虾,左手右手一呵气,开始用筷子剥壳。
柳至秦叹气:“你就不能先把我给你剥好的那只吃了?”
“那不行。”花崇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小朋友嫌我剥不好大虾,我得露一手给他看看。”
狙击手的功夫果然还在,花崇很快剥好了一只,朝柳至秦一挑眉,大气地放在柳至秦碗里。
柳至秦却还在琢磨刚才那声儿“小朋友”。
花崇说:“吃啊,看我干什么?”
柳至秦说:“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
“哪儿说错了?”
“你想说男朋友,但说成了小朋友?”
花崇聊天不耽误吃东西,几句话的时间,已经将柳至秦给剥的那只大虾吃完了,又去捞章鱼,“哦,就是小朋友。”
柳至秦饶有兴致,“你叫我小朋友?”
花崇嗦章鱼须须,“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