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租住在6单元3-3,是套一室一厅,房东姓陈,50多岁,接到警方通知后已经赶来了,眼中的情绪紧张又恐惧,说话时声音有些发抖。
这种反应还算正常,任何一个房东得知房客被杀死,都不会比他轻松。
海梓和其他痕检员入户勘查,花崇将房东叫到一边,房东肩膀缩着,大冷的天却满头大汗。
花崇递了根烟给他,这个举动让他镇定不少。
“你上一次见到易茗是什么时候?”花崇挑了个不那么难以作答的问题入手。
房东说:“端,端午。”
花崇说:“端午?那天是有什么事吗?”
房东摇摇头,“那天我老婆拿了很多艾草回来,我们自家门口挂了些,剩下的我老婆让我给租户们挂去。”
花崇说:“你不止易茗这一个租户?”
房东有点尴尬,“我前些年赚了点钱,后来不想干了,就买了四套房子,这小区有两套,对门小区有两套,全拿来出租。”
花崇示意房东继续说。
“本来我想挂个艾草就算了,反正都是挂在门口,不用去敲门打搅别人,我们和租户一向没什么来往的,他们交租金都是直接在手机上给我转账。”房东又说:“但我家那口子说,就送个艾草不像样,再拿点自家包的粽子。易茗看到我还有点惊讶,可能以为我是去催房租的吧。”
花崇问:“你们聊了些什么?”
“就随便客套了下。”房东犹豫几秒,说:“我这租金是三个月收一回,合同上约定好了时间的,以前易茗都是提前给我打钱,但今年她回回迟到。也就几天,我不好说什么,但钱的事儿就很敏感,她后来给我说她把工作辞了,正在找工作,钱有点紧。端午那回,她又给我保证,说下次租金一定按时交。我被她说尴尬了,就安慰她,说没事,租金晚几天没什么。”
花崇说:“那端午之后到现在,她给你交过租金吗?”
房东点头,“交了,就上个月,手机转给我的,晚了小半个月,我老婆差点去催。”
花崇又问:“你们是哪年签的租房合同?”
“唉,有三年多了。”房东低头想了会儿,“三年前的4月,她有正经工作,又不养宠物,干干净净一女孩儿,我和我老婆都觉得把房子租给她,放心。我老婆逢年过节喜欢去关心一下租客,送她月饼、火腿什么的,她也会送点小礼物给我们。反正以前都好好的,也就今年拖租金的事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但我们还是愿意把房子租给她,真没想到她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