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柳至秦索性学着花崇去年的语气道:“别磨蹭,把蛋糕分了,然后吃饭。”
蛋糕是小号,但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多了,况且蛋糕只是餐前甜点,重头戏还是满桌子的菜。花崇给柳至秦分了一小块,自己那一块要大一点,吃完将白斩鸡推到柳至秦跟前,“第一次做,可能不是很好吃。”
即便无底线觉得花崇哪里都好,但柳至秦还是不得不承认,花崇做的菜是真不好吃。
但他可以忍一忍,将所有菜都吃完。
不过花崇尝过之后叹息一声,“小柳哥。”
柳至秦:“嗯?”
“我明天请你出去吃海鲜吧。”花崇陈恳地说:“我做的这鱼好像有点腥。”
桌上两道大菜,一道是除了辣味什么其他味道都没有白斩鸡,一道是鱼腥没能完全去掉的红烧鱼。柳至秦正想说“没事”,花崇又道:“你明天不上班吧?”
柳至秦点头,“今天收尾了,明天休息。”
信息战小组年初锁定了跨国器官贩卖组织“银河”,其头目“银河”前段时间在边境被捕,柳至秦这段时间一直待在首都,没跟随特别行动队查案,就是在处理后续网络追踪工作。今天柳至秦通过摄像头看了看“银河”,那是个面相很年轻的男人,苍白、消瘦,实际年龄30岁往上,看上去却只有27、28岁的样子。
仿佛察觉到有人正在观察自己,“银河”转向摄像头,长久地注视。
明明知道“银河”一定看不到自己,但被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盯着,柳至秦还是皱了皱眉。
“那我这就订座。”花崇说着拿出手机,“那家生意好,不提前订就没位置,就是价格有点儿高。”
柳至秦回过神来,笑道:“我去海鲜市场买回来现做吧。”
“不行。”花崇说:“给你过生日,放心吃,我请。”
柳至秦也不跟他客气,温声说:“谢谢队长。”
生日的凌晨,难免有些保留节目,花崇喝了些酒,两个人闹得过火,第二天快到中午了才起来,柳至秦倒是一早就醒了,将乱糟糟的家中收拾得井井有条,载着花崇往海鲜酒店开。
这一顿支的是花崇的零花钱,花崇自己倒不在意,但饭后逛街时,柳至秦说,城里的海鲜到底不如海边新鲜,价格也翻了好几倍。
花崇忽然想起来,柳至秦的家乡凤兰市就邻着海。凤兰市在北方,不是很有名的海滨城市,但想必海鲜也是应有尽有。柳至秦和他一样,高中毕业之后就离开了家乡,他是主观想要逃离家庭,柳至秦则是不必再回到凤兰市——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家人了。
花崇一时心里有些酸胀。他一直都知道柳至秦将他看得极重,有时他觉得柳至秦占有欲太强,有时又很心痛柳至秦。柳至秦当然将他看得重,因为除了他,柳至秦就没有别的依靠了。他还有血缘上的父母,但柳至秦只有他一个。
这么一想,胸口那一块就变得格外软。
柳至秦注意到花崇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不一样,像是揉进了秋天绵密的云。他正想出声,忽然被花崇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