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万群点头,“梁总在家里戴过,但在正式场合从来不戴,这是一枚镀金珍珠戒指,应该很有来历。”
“来历?”柳至秦说:“为什么这么说?”
葛万群道:“你不觉得它太普通了吗?据我所知,梁总没有镀金饰品——除了它。而且它看上去很旧了,我猜,可能是梁总的家人,比如说母亲留给她的。”
柳至秦点点头,“有道理。”
这句话他说得并不诚恳,带着几分敷衍,好像并不是肯定葛万群的说法,只是随口接了一句。
镀金戒指被送回市局,经过精细的痕迹比对,确认李子岭里掉落的那枚珍珠正是戒指上的珍珠。
花崇将两个物证袋放在梁海郡面前。梁海郡最初面无表情,然而在看清物证袋里的镀金戒指和珍珠之后,她脸上像是顿时挤出了数不清的皱纹,它们如有生命般纠缠,盘根错节,以至于她的脸看上去极度扭曲,如被一双无形的手生生扭了一圈。
“这枚戒指,是在你家中发现,你家里的佣人们证实,它的确是你的戒指。”花崇拿起装着老旧珍珠的物证袋,“而这枚珍珠,是在王志凤的尸体边发现。它极有可能是凶手的物品,被凶手无意间落下。”
梁海郡双眼震颤,嘴唇毫无血色。
花崇道:“梁女士,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你的个人物品,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梁海郡脖子上的肉筋像一条条锁链,正在拉扯着她,挤压着她的喉咙。
“我……”她的声音极为难听,“我……”
花崇锋利的目光直射梁海郡眼底,“王志凤,是你杀的?”
“我没有杀人!”梁海郡颤声叫起来,“怎么可能是我,不可能是我!”
花崇在审讯桌边踱步,不紧不慢道:“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可能是你?”
梁海郡说:“你们不是说,王志凤的脖子被拧断了吗?我,我不行……”
花崇站定,双手撑在桌沿,背脊微躬,在梁海郡身上投下大片阴影,“你曾经在W国接受过面向游客的基础作战训练,你的近身格斗能力在你的‘同学’中位列上游。你请到南甫市的保镖中,就有当年教你格斗技巧的教官。”
梁海郡胸口高高提起,呼吸近乎停滞。
花崇在平板里调出一个视频,播放给梁海郡看,“W国的‘蟒蛇’基地至今还保留着一段格斗视频,其中获胜的一方正是你,梁女士,你徒手拧断了一名成年死囚的脖子。”
W国常年处在动乱中,其混乱情况远非和平国度的人民所能想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动乱,W国成了雇佣兵、军火商的天堂,也吸引着像梁海郡这样的军事爱好者前去体验。
在W国,人命如草芥,别说死囚,就是普通人,也极有可能在非法基地的火并下丧生。当初给梁海郡当陪练的死囚签了生死书,梁海郡是“合法”地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