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一来,两个方向其实有交点。”裴情道:“交点就是梁海郡。”
花崇说:“对。”
岳越苦恼地搓了把脸,“花队,我觉得有点堵啊。”
“嗯?”花崇回头,“什么地方?”
“动机。”岳越说:“交点是梁海郡,所以调查重点也是梁海郡。可是她是梁一军的母亲,并且梁一军是她唯一的孩子。梁海郡伤害梁一军的动机是什么?”
就在不久前,刚入夏那会儿,特别行动队在北方的谦城侦破了一起涉及儿童性侵的案子。凶手采取了杀害他人,以“保护”自己孩子的方法,令人唏嘘不已。父母对孩子的爱会深到什么程度?扭曲到什么程度?梁海郡会牵扯入独子的死亡吗?
花崇摇了摇头,“我查梁海郡,并不是因为认定她主导了梁一军的死亡,而是从她入手,可能会发现一些我们想象不到的线索。我最在意的就是,她和梁一军的关系不似寻常母子,而她又将梁一军的父亲‘藏’得太好。”
“大的家族中,情人的确经常被藏在不见光的地方。”花崇又道:“但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风声透露出来,但别说坊间,就是我们和南甫市局,也没有查到梁一军的父亲是谁。这就有点奇怪了。我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梁海郡在生产之后,甚至更早,在怀孕之后,就和梁一军的父亲彻底了断。”
柳至秦忽然道:“梁父说不定那时就已经过世。”
岳越吸了口气,“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开会要的就是集中线索,思维碰撞,花崇冲岳越一抬下巴,“说说。”
“梁海郡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是以单身女强人形象示人,没有和任何男性传过绯闻。”岳越说:“可能对她来说,人生最为珍贵的就是事业,伴侣、小孩,还有其他亲人都无足轻重,甚至是一种拖累。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和梁一军的父亲断得这么干净。我刚才想,梁一军的父亲是不是早就被梁海郡杀害了。”
裴情立即看向他,花崇和柳至秦眼中却无半分讶异。
“梁一军今年29岁,梁海郡52岁,倒推回去,梁海郡生下梁一军时是23岁。”岳越道:“那时正是梁海郡创业的关键时期。梁海郡需要的不是男人,而是机会、资金。这个男人挡了她的前途,她只能将他秘密解决掉。这人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他的亲人、至交有为他复仇的动机。”
“等一下。”裴情说:“那被杀死的难道不该是梁海郡?”
“按岳越刚才的思路,凶手杀死梁一军其实是合理的。”花崇道:“第一,梁海郡向来注重安保,养着几十个从国外雇来的保镖,凶手可能根本没有机会靠近梁海郡。第二,也许在凶手眼里,杀死梁海郡算不上复仇,让梁海郡痛苦才是。梁海郡年轻时可能不择手段,但是上了年纪之后,心态、想法都会出现改变,独生子在她心中的位置会越来越高,凶手可能认为,杀掉梁一军,才是对梁海郡最好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