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花崇站在痕迹旁边,一边观察一边将双手放在窗沿,下腹贴在窗户下方。
海梓激动道:“对!就是这样!”
警员一时没明白这俩到底在说什么,被海梓的反应吓了一跳。
“指纹也有细致区别,开关窗户、碰一下,产生的痕迹面积较小,而双手长时间按在窗沿,痕迹会更深。”海梓说:“而且如果只是开关窗户,腹部一般不会贴到窗户下方。”
花崇说:“梁一军在失踪之前,曾经长时间站在这里。”
警员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很大。”花崇目光深沉地看着林子深处,因为枝叶遮挡,即便此时是光线最佳的正午,他也看不到太远的地方,“这儿修的时候应该是个观景窗,但几十年过去,它早就没有观景的作用了,尤其是深更半夜,梁一军能看什么看这么久?”
“有人。”海梓说:“他穿过这扇窗户,看到了某个人!”
花崇仍旧没有收回视线,“他可能不只是看到了某个人,而是和这个人对视。”
海梓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好不容易被撸平的鸡皮疙瘩又冒起来了,“我一会儿下去看看,万一下面有什么痕迹呢?”
花崇点头,却道:“下过几场暴雨了,足迹早就被冲刷干净。”
痕检师最怕下雨,海梓耸耸肩,“没事,万一还有其他痕迹呢。”
一楼大厅,柳至秦将曹非叫到一边,“13号,李艾琪提议回南甫市通知梁一军的家人时,你是主动留下来?”
曹飞32岁,在梁一军所在的小组里算是半个负责人,组长三个月前离职,梦乡的一位副总让曹非负责小组事务,但暂时没有给他升职加薪。梦乡这种公司,活跃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上了30岁,要么转管理岗,要么另谋高就,只有很少一部分还在做普通员工的工作。
和李艾琪等人相比,曹非看上去沉稳得多,但面对警察,仍是有些紧张,一直不敢看柳至秦,说话时老是盯着地面。
“我觉得大家一窝蜂走了也不行,如果梁一军回来了,没个照应怎么办?”曹非说:“而且我们一共两辆车,全都开回去,到时候梁一军连车都没有。”
柳至秦和花崇有个很大的区别,他没有花崇那么强大的共情能力,在某些时候显得格外冷漠。他问:“两辆车都开回去,你被独自留下,当时梁一军生死未卜,这片山里说不定藏着一个杀人凶手,你就不害怕?”
“我……”曹非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我只是做一个假设。”柳至秦的语气和神情都透着冷淡。在看南甫警方提供的笔录时,他就注意到了曹非。
当时已经有人提出,梁一军是不是被绑架了、梁一军会不会已经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的正常反应都是赶紧离开、报警,由警方来处理。
而曹非居然主动提出留下来等梁一军。李艾琪说一个人不安全,要不再留两位男士,曹非也拒绝了,让他们赶紧回南甫市通知梁一军的家人。
通知家人需要多少人?他为什么非要拒绝别人同他一起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