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转了个身,金文琎半靠墙的病床上,身后水蓝色的窗纱在夏风中哗啦飞舞。
他正在挂水,旁边吊着两大玻璃瓶,其中一个已经去了一半。细长的管子从那里留下来,这头便落在男人的手背上,他的手指里还夹着一根香烟。
“你醒了。”
金文琎唇角下撇的笑了一下,苦涩参半的味道:“怎么不跟我说?”
玉真的嘴,苦得要命,肚子也很饿,胃部也是隐隐抽痛。
她想爬起来喝点水,金文琎让她不要动,直接抽了手上的针管,血腋窜成一小滩,他管也不管,就拿这只狼藉的手给她倒水,喂到她的嘴边。
玉真怀疑他有自虐倾向。
然而这话不好说。
还好查房护士及时进来,见此情景,又把医生叫进来。他们把两个病人安置好,医生责怪金文琎在这里抽烟:“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顾忌一下邵小姐的身休。”
金文琎作出投降的姿势,说自己会注意。
医生抬手看了看时间,嘱咐道:“邵小姐先别吃东西,去拍个片子回来后,再用点清单的流食。”
玉真点点头,护士把她从床上搀扶起来,金文琎在旁边喊:“你行不行啊!”
他把护士呼唤过去,将自己手上的点滴掐掉,这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失血过多嘴唇苍白干裂,他代替了护士的职责,把邵玉真从病床上搬运到轮椅上,护士十分不满意:“金先生,您这样是不行的,如果老是这样恐怕一辈子都出不了院。”
金文琎懒得理她:“去哪里拍片,麻烦带带路。”
邵玉真进了ct室,金文琎杵在玻璃窗边,朝她打了个安心的手势,随后就被护士拉上窗帘遮挡住了视线。
检查完后金文琎推着玉真回病房,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把梳子出来,坐在她的床边给她梳头,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难得的心平气和同处一室。
湛医生拿着片子进来,道:“轻微的脑震荡,注意修养就可以了。手腕上也有点扭伤,你们有认识的跌打医师吗?”
金文琎说有,便把人赶了出去。
他从抽屉里摸出红色的药酒,颇有手法地给玉真揉开。
玉真低头,见他安安静静地,睫毛长长地往下去,俊挺的鼻梁下,唇上翻起好几块干皮。
玉真抽出右手,在他的嘴上轻刮一下,金文琎抬头看她:”没事,等会儿我多喝点水。”
邵玉真第二天下午,就办了出院手续,她在人多的地方睡不安心,更何况旁边还有个金文琎。她知道,这对她的身休没好处。
金文琎去上个厕所回来,见几个黑西装的男男女女塞满了病房,其中两个是当年邵洪天从福利院院里领出来,让邵玉真挑选出的心腹。
不过跟同是领养的邵玉真不同,这些人只配做马仔,全部的生存意义就是服从和保护邵玉真。
金文琎对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此刻也是沉着脸跟邵玉真讲话:“这就走了?”RouSewU点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