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果然被唬住了,身子僵了僵,定睛看时,才发觉那是死物而非活的长虫,才慌得煞白的脸色不禁青了些,是恼的。
乔薇反而笑得乐不可支,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其实可谓过分,不过她就是忍不住嘛!谁叫陆慎自入蜀以来就总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了就害怕。
她忍不住就想要逗一逗他。
陆慎竖着两只眼睛瞪她半日,见乔薇始终不为所动,也没有上来请罪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傲然转过头去。
乔薇方知玩笑开大了,于是上前软语抚慰,又一下一下的梳理着陆慎略显粗硬的头发,这时才看出他嘴角糊着一层浅绿色的药膏,似在遮掩下巴底下一小溜燎泡。
乔薇咦道:殿下怎生上火了?
虽说暑天容易肝火郁结吧,可陆慎一路上确实好好的,并没异样。
被人这样关怀,死傲娇反倒闷不做声,只甩手将那截破坏他小心脏的藤蔓扔出去。
乔薇眼珠一转,记起晚间一家子用膳时陆慎就没吃多少东西,是这里的饭菜不合他口味?也对,在宫里时她就觉得陆慎饮食颇为清淡,川蜀一带却都是重油重盐的,乔薇如今身怀有孕,本就不容易有胃口,巴不得吃些酸辣解腻之物,不过对陆慎而言只怕就是受罪了。
可怜的孩子,乔薇心道,不由自主摸了摸陆慎的头,口中道:今日晚了,等明早我让他们蒸一笼馒头,再准备几样小菜给殿下佐粥,可好?
陆慎却早有预谋的抬头,狡黠的望着她道:你可记得答应过孤什么?
什么?乔薇一时不解。
陆慎在她日渐饱满的胸前戳了戳,仿佛要替儿女们提前验一验货,一面含笑说道:那回孤去礼亲王府上接你,顺便留下用饭,不是你亲自下庖厨?你倒忘了。
乔薇脑子里轰隆一声,想起陆慎那回吃起大哥大嫂的醋,说她都没给他做过饭,乔薇也就随口答应下来,改日让陆慎尝尝她的手艺,自然转头就把这事给忘了。
那么久以前的事他居然还记得,乔薇不得不怀疑此人的脑细胞是怎么长的,她娇滴滴地伸出两只略显浮肿的纤纤素手,楚楚可怜道:妾身怀着身孕辛苦,殿下舍得我百般操劳么?
陆慎啪的将那两只做作的手腕打掉,冰冷无情道:少来,孤看你精神好得很,先前是谁在马车上还缠着孤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