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只觉额头青筋突突跳动,血管都仿佛爆裂开来,五皇子府中的人,还能有谁?只怕陆离未必晓得有个怀了他骨血的外室流落在外,那便只剩另一位了。
乔薇再也忍耐不得,立刻命人备车前往恒亲王府,任凭白兰如何劝说,她都不为所动。
恒亲王府是新盖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很好辨认。乔薇站在那高大的匾额前,也不递上名帖,径直向两名仆从道:本宫有事求见魏侧妃,请她出来一见。
二人对视一眼,讪讪答道:魏夫人尚在病中,不宜走动,太子妃请改日再过来吧。
乔薇知道魏明欣的禁足令尚未解除,但这笔账她非算不可,遂沉住气道:本宫知道魏侧妃亟须静养,就在这门上简单一叙即可,不必费事。
既然不出府门似乎也不算违背禁令,二人见乔薇神情坚决,料想不易打发,只得进去将人请出来。
魏明欣原当来了稀客,特意收拾一新,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出来见客。及至见了乔薇,她那笑便僵在脸上。
见面三分情,她再不待见也得待见,遂强笑道:姐姐怎么有空过来了?
乔薇不语,径直过去抡起衣袖便是一巴掌,力道之大,险些将魏明欣扇倒在地。
魏明欣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自然闪躲不及,一时间又惊又怒,冷笑道:妾身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子妃殿下,一来便要受辱。
乔薇沉默的盯着她,你自己做过些什么,当心里有数。
魏明欣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想开口质问,却难免心虚鬼知道乔薇指的是哪一件,万一把不该招的招了,那才得不偿失。
她原以为乔薇此番过来,不闹个天翻地覆誓不肯罢休,谁知乔薇撂下一句便不再多说,仍旧坐上马车回去,看也不再看魏氏一眼。
那两名亲王府的家丁不免面面相觑:太子妃与魏侧妃究竟有何龃龉?若真是深仇大恨为何不挑明了呢,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吧?
魏明欣见二人窃窃私语,浑然没把自己放在眼中,未免更加恼恨:她今日才叫委屈呢!贸贸然被人赏了一耳光,还不知为何,天底下有这样荒唐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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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坐在马车上,神情早不见方才的愤慨,只剩下倦怠。
她今日的举动只能用冲动二字解释,谈不上有何道理。站在魏明欣的角度而言,她身为陆离侧房,能容得一个外室那是气度宽宏,容不下也是天经地义。
但,乔薇还是由衷地感到一阵恶心,并非魏明欣所采取的手段多么卑劣,而是好像她们所在的位置天生就会算计别人。魏明欣是因为一己私欲才要除掉那个孩子,她又何尝不是因为一己私欲才要保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