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揣度着嘉禾帝大约是想平衡一下诸位皇子的势力,令他们相互分庭抗礼,这不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帝王心术么?这般看来,陆慎的处境应该暂时是安全的,皇帝不会想要动他,否则局势岂非又有变化?
乔薇将这意思一表明,陆慎却轻轻哂笑,继而拥着她道:居安思危,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父皇下一步棋会怎么走?咱们不过是他老人家手里提着的木偶罢了。
他吻了吻乔薇眉心,带着几分疏朗说道:如今咱们只沉浸在咱们的温柔乡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由它去。
说着便用双腿将乔薇绞得更紧,用劲之大,几乎能将她勒死。
次早醒来,乔薇毫无意外的腰酸背痛,连床都下不来,好在婚宴已经结束,她自然也免了见客的麻烦。
那之后谢思茹也曾上门来拜访,乔薇只见了一面、略说了几句话便叫她回去了。
她见谢思茹脸上略有些不平之气,猜着她对这桩婚事仍是不满,甚至有可能将恨意转嫁到自己头上。乔薇并不怕她,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恨就请找魏明欣去吧,又不是自己逼她喝下那杯药酒的。
不过青竹却悄悄对她说,安郡王夫妻和睦,这桩姻缘或许十分美满。
乔薇奇道:你如何知道?还当青竹是故意哄她的。
青竹撇撇嘴,小姐,婢子我也并非一无是处呀!
原来她见乔薇近来多倚重白兰一些,心里难免咕嘟咕嘟冒起酸泡,想起她虽不及白兰机敏,打听些消息还是能办到的,因此这半个月里没少花体己银子同安郡王府里的下人来往,这才得知安郡王几乎夜夜都宿在新王妃府里,有一夜还要了四五遍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乔薇笑着摸摸她的头,原来如此,你做得很好,是我错怪你了。
青竹别的事上或许不够敏锐,这一件却着实办得不错。不过乔薇听了那段话的第一个反应是安郡王体力真好当然陆慎也不输给他;第二个反应则是释然,难怪谢思茹看她的态度那样奇奇怪怪,像是恨,可是又不十分恨,看来她虽仍惦记着陆慎,却已不像婚前那样放不下了。
安郡王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乔薇出着神,想到的倒不是该如何提防这位三叔,而是郡王与郡王妃这样打得火热,吴氏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但愿她别想不开就好。
换了乔薇自己也会想不开的。但是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无法尝试代入吴氏的感受中,也没必要。她相信陆慎不会成为这样的负心之人,也只能选择相信,否则难道要靠想象给自己找不痛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