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青竹听了一会儿难免尴尬,掩饰着走出几步,却悄悄向另两名同伴看去:白兰仍是那副服丧般的冷淡劲儿,眼观鼻观关心,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果然是老手,青竹暗暗佩服,再看向金菊,却见金菊支着耳朵,面上焦急不已,太子妃是不是哪里摔着了呀,咱们要不要请个太医来?
好吧,她终于找到一个比她还笨的了。青竹内心优越感顿生,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笑盈盈的道:说什么傻话,太子殿下就在里头呢,你觉得他会让小姐伤着?
那,会不会是殿下发了火,两人竟打了起来?金菊捂紧耳朵,脸上显出骇然来,里头听着怪激烈的。
真是个傻子。这回连白兰都不禁对她侧目而视。
金菊被她二人瞪得既惊惶又羞愧,委屈得几乎哭出来:她是真的不懂嘛!也没人肯教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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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乔薇第一次参加宫里的除夕宴,宴会是在入夜之后,可她仍需起个大早。不提其他,光是挑选首饰衣裳就得费一到两个时辰。
不能太艳,至少不能艳过韩贵妃;也不能太素,好好的喜庆日子,难道故意给人找晦气不成?
因此衣着的搭配倒成了一门学问。
不过当她妆饰好了出门时,透过陆慎眼中的亮色,她便知道自己真的很美。而且陆慎身子调理好后,也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帅气,乔薇瞧着与有荣焉他们俩口子在皮相上都是没话说的。
经过御花园时,乔薇陆陆续续看到几顶翠羽华盖的软轿穿梭其间,看样子并非宫里形制,正纳闷是哪家的客人,谁知就见一只素手轻轻掀起帘栊,礼王妃郑氏从轿里探出脸来,笑着招呼:二弟妹。
这样称谓,可知已将她算作自己人。乔薇心中自然欢喜,因命抬轿的宦者转向,在郑氏面前停下。
两人寒暄了一阵,乔薇见她只带了两名贴身丫鬟,却不见那位大伯子,不禁咦道:王爷呢?
郑氏神情暗了暗,勉强笑道:王爷身子有些不适,只好卧床在家休养了。
礼亲王这身子忽好忽坏,也不知是真的,还是仅仅不愿参加这样盛大的晚宴徒有长子名位,母家却始终沦为笑柄,就连嘉禾帝,他的亲生父亲也不愿给予应有的尊荣,恐怕礼亲王心里并不好受吧。
各人自扫门前雪,乔薇无能为力,也犯不着顶着风为他们一家出头她自己家中的烦心事就够多了。不过相逢即是缘,她并不讨厌郑氏为人,便笑盈盈的道:姐姐想是去向太后娘娘请安?咱们不如结伴同行。
郑氏自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