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老英明。那鬼灵精见无法瞒天过海,只得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将荷包掏出来,里头是一锭成色极好的雪花纹银,可知是宫里赐下的。
他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去,徒儿不是为了取信于人,才故意留下证据么?如今既被师傅您知晓,徒儿也不敢擅专,就请您笑纳了去。
张德忠在他额头重重敲了一暴栗,没好气的骂道:少在这里卖弄口舌罢,谁稀罕几两银子?还不快还给人家去,省得让殿下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话虽如此,张德忠对于这些数额微小的银钱交易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为太子身边最得力的近侍,他很清楚,驭人之道,该紧的时候要紧,该松的时候也得松,这些小太监过得本不容易,何必断了他们的谋生之道呢?
小喜子听出他言外之意,遂笑眯眯的将银锭收起来,磕了两个头道:徒儿知道了,可是那红梅姑娘该怎么办?这可不是小的能做主的。
张德忠沉吟了一会儿,摆手道:那就交给太子妃处置吧。
以往也有这类不安分的丫头,张德忠能处理的就自行处理了,要么仍旧送回宫中,要么就赏些银子遣返回原籍毕竟大家干的都是伺候人的差事,张德忠多少有些怜悯之意。
不过如今太子妃来了就不同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怕太子妃听闻之后是会重重责罚的。张德忠不傻,这种事上自然不会越俎代庖,省得女主人记恨了他去。
小喜子将红梅揪去内宫时,可巧陆慎也在。乔薇见了这妖妖调调、衣衫散乱的丫头,心中自是纳罕,不过还没来得及发话,陆慎就淡淡开口,拖出去,打二十大板,送入宫中圊厕行吧。
显然这样的事他见多了,处理起来亦是干净利落。
乔薇却不禁咋舌,二十杖可不是小数目,听说魏明欣那回被五皇子误打误撞的发落之后,屁股上都开了花,半个月几乎下不来床那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可想而知这花容月貌的婢女会吃多少苦头。
陆慎见她目露悲悯,不由得微微笑道:怎么也不向孤求情?
乔薇心道你都认为我是个妒妇了,我求情你会听吗?只怕更会觉得假惺惺了。因只撇了撇嘴,做错了事,自然该受惩处,否则这东宫还有何规矩法度可言?
这即是实话,她身为东宫的女主人也是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
谁知陆慎就偏过头在她脸颊上轻轻挨了挨,如同耳鬓厮磨一般的道:孤就喜欢你明公正气地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