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污渍,那种事当然不可能只弄脏一个人。
眼看他就要迈开长腿大步跨进来,乔薇忙擦干身上水滴,连寝衣也懒得找,匆匆用一匹绸缎裹着胸脯离开净室。
经过陆慎身侧时,她低声咒骂道:流氓!
说罢倒觉得没啥底气,毕竟她也算不得烈女。
陆慎就更不当一回事,甚至认为她说的算是赞美,只笑眯眯的望定她。
乔薇待要堵他两句,却觉得一双眼睛无处安放陆慎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叫她怎么好意思同他说话?
末了她只好飞快的跑回床上,任凭陆慎如何揉搓也不睁开眼睛,这一招的确行之有效,没一会儿,陆慎也睡了过去。
许是因夜间太过劳累的缘故,次早醒来,乔薇发现帐中只余自己一人。
叫来青竹为她更衣,青竹便道:殿下一早便有事出去了,嘱咐奴婢们不必唤醒小姐。
还算做了件好事,让她睡足懒觉。乔薇在晨起的困倦中发了会呆,冷不丁就听青竹问道:苏嬷嬷还在外头候着呢,小姐打算何时见她?
这位苏嬷嬷便是先前宫里派来的那位教引嬷嬷,在丞相府待了不到一月,如今又来往东宫伺候她本就是东宫的掌事嬷嬷,下人仆从都惧她三分的。
乔薇虽生性疏懒,之前也听乔夫人教导过不少,当姑娘时尽可以无忧无虑,可一旦嫁了人,就得负担起府中的家计来,安排饮食、整顿仆从,以及宾客间的迎来送来那都不能马虎,否则别人便会说她不贤。多少女人劳碌一生就为了博个贤名,身为太子妃,那更不可草率了事。
可乔薇并不想为了一个虚妄的名声将自己累死,况且太子妃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都传说皇帝要废太子了么?谁知道她这太子妃的职位能当几天,犯不着急吼吼的接过差事,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更要痛哭流涕。
乔薇对着镜子,灵活的将一对明珠耳铛穿到耳垂上,闲闲看着身后,去告诉苏嬷嬷,这府里的事一向是她在打理,以后也该由她操持,我虽为太子妃,并不愿插手。
青竹很怀疑这番话能否震慑住对方这宫里待久的哪个不是老油子,因蹙眉道:小姐就这样放心交由她?万一她在其中弄鬼呢?
虽说苏嬷嬷教过太子妃规矩,那也是她职分虽在,未必瞧得出人品。况且,万一她以此为凭,藐视太子妃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