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那个胆子敢打堂堂皇子殿下,当然是无意的。韩贵妃眉头舒展了些,就听魏明欣笑吟吟的道:臣女也觉得县主姐姐理当是无心的,可不知内里的人见了,还当是县主姐姐在为二殿下鸣不平呢!谁叫姐姐从前与二殿下有段瓜葛呢?
她眼中秋波流转,很得意自己言辞巧妙,无形中将战火蔓延开来。只要牵扯到太子陆慎,这对母子就不能不在意了吧?
韩贵妃脸上果然显出些尴尬之色,曾经与兄长订过亲的女人,如今又要嫁给弟弟,虽然在皇家这根本不算个事,说出去总归不好听;况且,乔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一个女孩子经历这种变故,总归是会有所抵触的吧?她要是对太子未能忘情,甚至于嫁给离儿之后还心心念念为陆慎谋福利,那韩贵妃就得掂量掂量她适不适合放在儿媳妇的位置了。
魏明欣见事情终于朝期望的方向发展,不由悄悄露出一抹得色,她要的就是乔薇进退两难。若是斩截的与太子切断关系,未免显得太过无情且势利;若是假做念旧地帮太子说话,又会讨韩贵妃母子的嫌。
她就不信乔薇还能钻出罗网!
乔薇当然也听出魏明欣话里的陷阱,稍加权衡之下,还是顺着韩贵妃的意更好些。不过,原主虽骄纵任性了些,却也是自有一股傲气在的,绝不会沿着对方划出的道走。
乔薇略想了想,便镇定自若的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殿下从前待我很好,我自然感激他。哪怕出了这样的事,我也盼着能帮上一二,只恨我身在闺中,力不能及。
说罢,便秋波盈盈的望向韩贵妃,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如今二殿下遭陛下厌弃,若娘娘能帮着说几句话,好歹别让他受尽苦楚,臣女的心事也算了了。
韩贵妃一听非但不怒,反倒放下心头大石:这意思不是明摆着要抛却前尘纠葛么?只是碍于人言,怕外头说她没心肝罢了。
她一个女孩子有这种顾虑原是理所应当,倒更显得心底磊落、筹谋深远。
韩贵妃也便笑着接口,这是自然,离儿与二殿下是亲兄弟,本宫也不会容他坐视不理的。求些情而已,动动嘴皮子就能得个好名声,谁不肯做呢?
乔薇见目的达到,便继续意态闲适的喝茶,顺便与韩贵妃唠些家常。
一旁的魏明欣却气了个倒仰,她没想到乔薇居然这样轻轻松松就把问题化解了,还是那副高傲不可侵犯的态度,韩贵妃还夸她,这蠢妇是瞎了眼么?
魏明欣也没心思再留下来,谎称身子不适便回家去了,乔薇则被迫与韩贵妃共进了一顿晚膳,这才找到机会告退。
从披香殿里出来,乔薇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远,似乎生怕她瞧见似的,看样子也不是这宫里的人。
乔薇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原是太子陆慎怕她被贵妃为难,特意留个人在这里监视,若情况不妙就要出来解围的。
这么说来,方才的局面都被他看去了,不知陆慎有怎样的误会,不过,看来这位殿下的心还不算太坏。
不过再好都跟她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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