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没有锁起来?放养的?
“一个人的性情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年龄和阅历改变,叔叔还没你这么大的时候,有段时间比较疯,享受所有欲望被唤醒,又在瞬息间扼住的窒息快感。”戚以潦在茭白耳边轻叹。
“……”茭白脑补豪门贵公子穿白衬衣坐在书桌上面,唇边含根烟,指尖挑枚小钥匙,他背对着一片金灿灿的日光,腿踩在桌面上,半眯着眼后仰头,恣意却不失优雅地吸口烟。在那烟雾飘起来之际,他打开金属笼子,把笼中雀抽醒,等它想飞时就锁上,再打开,锁上,自虐自残疯疯癫癫的画面。
鼻子一热,茭白赶紧捂住,蹭了蹭。
戚以潦的目光里有一点裹着纵容外皮的嫌弃。他坐回去,手臂横在椅背上面,姿态慵懒:“不论是折磨,痛苦,还是其他的罪,当你扛过去以后,它们都是你的财富,能让你得到教训,长个记性,警惕自己不再大意。”
皮鞋不轻不重地碰一下年轻人的运动鞋:“懂?”
“懂,我以后不喝酒了。”茭白意识到话不能说太满,一满就要漏,他便改口,“尽量少喝。”
茭白拧开矿泉水瓶,咕噜咕噜灌下去几大口。情感的闸门像是被酒精炸开了,原本被他关在里面的东西都想往外跑。
包括他在舅妈的阴影下活了多久,他死了,再生,做玩家,赚活跃度,对命运对助手,对古早狗血的吐槽……所有都快要压制不住。
茭白的神智都烧起来了,他昏昏沉沉,没注意到章枕往后视镜看的眼神。
章枕又要看。
一道目光扫过来,他凝神,专心开车。
过了会,章枕的心思再次分散,三哥跟白白之间的氛围有点……粘啊。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章枕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扣了扣,半年了,时间也不算短,或许他早就在某个时候发现了,没多想。他跟着导航前往机场,路况渐渐堵了起来。
车停下来,章枕擦了把掌心的汗,无声叹气。三哥让白白常住兰墨府,可以说是考虑到他跟白白的兄弟情谊,照顾照顾。
那三哥今年都没换过人呢?这罕见现象背后的含义,多明显。
今晚那含义更是直接摊在了明面上。
三哥赶过来给白白出头,为他和沈寄交手……
够了,足够了。
足够证明,三哥不仅是把白白当一个嗓子不错,诵读的也不错,能多用一用的小辈,他的心思压根就没隐藏。
三哥出的这道题难也不难,他都把答案写在旁边了,还透露了一小部分解题过程。
就差对着茭白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亲口讲出来了。
章枕脑细胞费了一把,车还堵着,他掩盖内心的震惊跟复杂,朝后座扭头:“白白,这路很堵,要不你别去机场了,我让人去接郁家兄弟。”
“还是去吧,我都答应了。”茭白捞起T恤,露出白滚滚的肚皮,空调的冷气瞬间就扑了上来。他打了个抖,舒坦地伸了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