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垣见状当即就是一哆嗦,连忙扭过头,看都不敢再看一眼,同时又试探着伸出手,一副想给幕迟把衣服穿上又不敢触碰的模样。
无数想法纷至沓来,乱七八糟地涌入了萧垣的脑内,搅得他心乱如麻,他足足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最后只剩下了两个思绪占据了他全部的脑海。
一个是师弟元阳没了,而他却完全忘记了双修这码子事,那他的伤可咋办。
另一个则是无限的懊恼与遗憾。
师弟一会估计要提剑杀了自己,而自己却连他是什么味道都记不得了。
要是可以在死前再来一次就好了。
他想得入神,连伸出去的手都还停在原地不动,而这时,幕迟眼睑微微一动,分明是要醒的前兆。
等萧垣意识到不对之时,再想收手却已经晚了,四目相对,萧垣的手悬停在半空,掌心正对着幕迟的小腹,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什么正经事。
此时已是清晨,幕迟的房内采光甚佳,窗外的阳光一丝不留地落在他的身上,幕迟撑起身子,大片雪白的肌肤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萧垣连忙将目光移到了幕迟的脸上,不敢直视他昨夜的罪证。
然而真的将目光挪到幕迟脸上以后,萧垣又后悔了。
昨夜幕迟哭得厉害,以至于泪痕到了现下犹在,眼中还夹杂着些疲惫,一副被糟蹋得不轻的样子。
而这幅模样到了萧垣眼中,便自动过滤成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浑身酒气的醉酒大汉强闯良家妇男房间,不顾对方的哭泣哀求,强行占有了邻居家俊秀清冷的公子哥。
我真是个畜生。
萧垣心想。
然而更加畜生的是,他居然在做出了如此恶劣的行径后已然清醒了的情况下,看到师弟现下的模样,竟还觉得口干舌燥,十分地想推倒幕迟并撕掉他的衣服让他再哭上一次。
萧垣一向瞧不起那些精虫上脑,□□熏心的人渣修士,可现下他发现,原来自己比之人渣也强不到哪去。
他略有些僵硬地看向自己还停留在原地的右手,心想他恐怕下一刻就要见不到这只胳膊了。
如果他是幕迟,非得剁碎这只手不可。
幕迟也看了眼萧垣的手,不自觉的就又想到了昨夜的事,脸便有点发红,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而是垂眼,轻轻说了个“早”。
“啊?”
萧垣有点懵。
“嗯?”幕迟疑惑抬眸。
“没、没事,早,早。”萧垣慌了神,闻言下意识地答了话,却因为思绪混乱而有些结巴,随后又半点没过脑子的就说出了那句犯错后的经典语录:“我会对你负责的。”
幕迟笑笑,正想说什么,却见萧垣沉痛地脱下了他的外袍,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半点红痕都不往外露。
“我……我昨天喝醉了,没想到会这样,还害你失了元阳……我……草!我真他妈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