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问他当年为什么要背叛一事吧。
手脚不知何时变得冰凉,幕迟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回答,而后又一一被他推翻,似乎不管怎么说,都不足以赢得萧垣的信赖。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好似一个等待判决的囚犯。
萧垣哪里知道他那些弯弯绕绕九曲回肠的想法,纠结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你……你是不是……不行?”
幕迟:“……?”
“没事的。”萧垣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凝重:“师兄不笑话你,就算真有个什么问题,师兄陪你去治。”
说罢,似乎是为了安慰幕迟,也是为了加深一下自己话语的真实性,萧垣惆怅地摸了摸幕迟地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我懂。”
“……”
你懂个屁。
“师兄。”他表情诚恳,“还是我陪你去找大夫吧。”
都说胡话了都。
好一番鸡同鸭讲过后,二人都对对方的身体状态表示出了万分的担忧,并决心一定要为其找最好的大夫,就在这时,“砰”一声,幕迟的房门被踹开了。
“秋溟你怎么了!”
“我听见萧垣那混蛋冲你吼了,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急切的声音传来,幕迟下意识地回过头,便看到了僵立原地的秦轩之。
应该是刚才萧垣咆哮的声音太大,把他招来了。
不过,他来得着实不是时候,萧垣的手还放在幕迟头上,眼中的疼惜也还没来得及散去,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有其他人在,幕迟立刻收回了温和的眼神,淡淡地看了过去,眼神波澜不惊。
“师兄对我很好,你多心了。”
相比于往常一声不吭又冷冰冰的模样,他这样其实态度还算不错,至少还愿意解释一二,毕竟秦轩之也算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对他也一直很好,虽说十四落于他手这件事存在疑窦,但事情还未弄清,他不至于因此就对秦轩之态度恶劣。
可有了萧垣这么个鲜明对比之后,那情况可就截然不同了。
萧垣是身在其中,当局者迷,幕迟自己更是意识不到,可换了旁人来看,一眼便能看出方才幕迟看向萧垣的目光有多么的温情。
尤其秦轩之还一直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幕迟的身上。
他有得到过秋溟这么温柔的目光吗?
秦轩之神色晦暗。
没有,从来没有。
不可否认,秋溟从小到大都对他很好。
生活上修炼上,事无巨细,样样妥帖,可不知为何,秦轩之总觉得隔了层膜。
仿佛……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般,从不向他要任何回报,但相应的,更不会向他投入任何情感。
他不愿让他叫他师父,也不许他称他义父,只有叫他秋溟,他才会有些许回应。
最初秦轩之以为,秋溟这是想跟他同辈论处,可后来他明白了,其实他是不愿和他有任何牵扯。
小的时候,秦轩之不懂,只是盲目的去讨他的欢心,求他的喜欢,秋溟有时候能感受到,继而摸摸他的脑袋,但更多的时候,他只会盯着他房间里那日日细心浇灌的牡丹花发呆。
直到秦轩之长大了,才渐渐意识到了秋溟看着他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