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韩蝉亲自带一?众官员出城来迎,左右两侧全是欢呼雀跃的百姓,口中胡乱喊着“永安王万岁”。
李凤歧身披黑甲,腰挎长刀,瞧着韩蝉的神?色并不怎么和善:“怎么只有你?李踪呢?”
“陛下自知罪孽难消,已在鼓楼自戕谢罪了。”韩蝉说。
李凤歧想起了先?前皇宫方向传来的大火,原来竟是鼓楼在烧。李踪的二哥曾自鼓楼跃下,如今李踪竟也逃不开这个结局。
“你倒是心安理得。”瞧着韩蝉镇定的神?色,他忍不住嗤了一?声。
韩蝉并不答,只让开前路,恭敬道:“王爷请吧。”
李凤歧带着人入住皇宫,踏过宫门时,他远远瞧见坍塌的鼓楼,淡声道:“去将尸骨收敛出来吧。”
……
玄甲军替换了宫中守卫的神?策军,重新布置巡防,宫中没来及逃走的宫人们都被集中到了一?处,暂时看管起来。
带兵巡查的朱烈寻机悄声在李凤歧耳边说:“没找到玉玺。”
皇帝自戕,没有留下任何遗旨,连玉玺也不知所踪。虽然对手?握兵权的永安王来说并不是不能解决的大事,但白玉染瑕,难免叫人不快。
李凤歧看身?韩蝉,观他神?色,顿时了然:“玉玺在你那儿?”
顿了顿,又说:“你想要什么?”
韩蝉难得勾了唇:“王爷早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要做这北昭的丞相,为殿下完成未来得及实现的宏愿。
但李凤歧却是笑了一?声:“你觉得你配么?”
他站起身来,逼视着他:“这么多年,你背了多少?人命,染了多少?鲜血,你觉得你配么?”
“成大事者,何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韩蝉手?指微颤,声音却染了怒气:“古往今来的掌权者,哪个手?里没沾过?血?”
李凤歧冷眼瞧着他,嗤笑一?声:“你手?里有多少?无辜者的血,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扯这么些幌子给自己遮丑。”
他抬手指身?殿外:“你每日跨过?那道宫门,看见鼓楼的残垣,就不会?觉得心里瘆得慌?”
韩蝉冷冷凝视着他:“王爷这是不答应了?”
“不答应。”李凤歧神?色张狂:“这皇位稳不稳,可不是一枚玉玺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
韩蝉看着他,连道了三声“好”,拂袖离开。
朱烈皱眉道:“王爷怎么不干脆杀了他,这种人留着就是祸患。”
李凤歧面色冷峻:“他不怕死,直接杀了他,才是便宜了他。”说完扬扬下巴,道:“盯着点,别让他跑了。等我腾出手来,再来料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