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应了一声,却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伙房,要了一大锅热乎乎的羊肉汤,端着回了自己的帐子。
这羊肉汤可他娘的香,可惜不能喝酒,他咂了咂嘴。干脆捧着汤锅子,当酒灌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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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冀州的交战,不痛不痒地持续了近十日。
大部分时候都是姜述到阵前叫阵,激怒对方后小打?一场,然后鸣金收兵。就像是猫儿逗弄老鼠一般,磨光了爪子之?后就拨弄两下,玩累了,又爬回去接着磨爪子。
冀州的损失不算大,可对方轻蔑的模样,却叫殷承梧胸口的怒火越烧越盛。
而且对面营地隔上两日就飘来食物的香气?,历来都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打仗,对面屡战屡胜,还吃香喝辣。冀州军中的士兵怨声越来越大,军心也日渐衰落。
“不能再拖下去了。”殷承梧也意识到了李凤歧的阴险之处:“他这是在故意消磨我们的军心。”
殷承梧盯着舆图,道:“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成浩带人自东边……”
冀州营地里,军令一条条传下去,而此时在对面的营地里,李凤歧正在听姜述汇报陆州的情形:“陆州军已经整顿好,漆典传来消息,只要王爷的手令到,他便能即刻出兵。”
这些日子之?所以不痛不痒地拖着,一是为了动摇对面军心,二则是给陆州军时间修整。
前几日暗中运送的物资已经到了陆州,陆州军因为先前缺衣少?食,不少?兵卒精神都极差,需要时日重新整顿,是以李凤歧才没急着同冀州开展。
现在拖了这么些日子,他料想殷承梧也要终于没有耐心了。
就在这一两日里,他应该会有动作。
他正交代姜述这两日里多加注意对面的动作,就听营帐外有人来报:“将军,粮草已经清点完毕。”
今日上午渭州送了一批粮草过来,李凤歧正想说粮草之?事?不必报与他,接着陡然意识到什么,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看向垂下的营帐:“都送了些什么过来?进来细细与我说说。”
他这话?里透着几分不正经,姜述听得直皱眉,接着就见那营帐帘子被人一掀,一个裹着朴素的棉袍的青年钻了进来。待人抬头看?来,眉目含笑,赫然是本该在渭州城的王妃。
叶云亭似模似样地拱了拱手,正色道:“除了粮草,又多送了八百头羊来。”
李凤歧支着下巴看他,心里却跟长了草一样,痒痒的不行。但碍于姜述在场,只能胡乱接了两句,接着见姜述还杵着不动弹,就开始朝他甩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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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述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什么,连忙摸着后颈告辞离开。
他一走,营帐里就只剩下两人。
李凤歧起身走向他,高?大的身影将人罩住,垂眸看着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