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抽出一根针,看着针尖上的一点寒芒,笑眯眯的说,“跟着孙爷爷学了点扎针的技术呀知洲哥哥,不疼的其实。”
疼倒也确实是不至于,扎到身上有一种针刺般的感觉,但是很轻微,反倒是有些痒痒。
万幸让他换了条短裤,看了眼贺知洲腿上几块已经开始慢慢变青的地方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你刚才干嘛挡着我啊?”
贺知洲一笑,“知道你厉害,不过这才刚开学,你还得在这待挺久,小姑娘家家的,这不是给以后惹事儿么。”
万幸皱皱鼻子,不否认贺知洲说的是实话,但是想起刚才那小孩儿说的话,她还是有点无语。
不过她倒也真不至于再回头去跟她计较什么,想了想,说道,“成吧。”
贺知洲一乐。
活血很快,没多时就已经收拾完了。
贺知洲碰了碰,也感觉不出什么太大的差别,就当是给小丫头练手玩了,也没事儿。
正要起身的时候,冷不丁却看见万幸把裙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她光洁的小腿上的一片血色。
区域不算太大,伤口也不深,血迹也早就已经干在上头了,可万幸皮肤太白,在这略显有些阴暗的室内更显得像是一块冷白的翡翠一样,这么一小块伤口,搁在她皮肤上居然显得有点触目惊心的。
贺知洲忍不住就皱了皱眉,一手握住了万幸的小腿。
炽热的大手攥住自己的脚踝的时候,万幸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太在意,就是说道,“知洲哥哥你帮我抹一下吧,在小腿肚上,我不太好擦药。”
主要伤在了右腿上,左腿反倒是没什么事儿,连破皮都没有,这年头下的台阶边缘还是太锋利了。
贺知洲皱着眉接过了那根小棉签,沾了点碘酒在万幸腿上轻轻涂抹着,然后问道,“创可贴有没,多贴几个。”
万幸摆摆手,“哪儿用得着那个啊,夏天贴创可贴不利于伤口恢复,再捂化脓了,这种程度的伤口就涂点药膏就行了。”
她这么坚持,贺知洲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怎么看她腿上的那片伤口怎么觉得碍眼。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万幸想了想,说道,“是要出去吃饭吗?”
贺知洲点了点头,说道,“你中午有事?没事带着我转转吧——也挺久没回来了,有点怀念。”
万幸想了想,倒也的确。八十年代中期万物蓬勃向上,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过北京,可能真的再站到那块土地上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格格不入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