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泡的,除了他们平时吃饭用的铁瓷碗之外,还有不少瓷碗,都是逢年过节,或者是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否则打碎一个那就是得用钱买的,谁家平时吃饭舍得用啊,万一坏了,那不得心疼死?
万幸摸摸鼻子,“那好吧。”
上辈子多少人求着她干活她不想干,这辈子自己想干点活吧……这都还没干呢,就要被人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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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忠军晚上没有回来。
这还是万幸听到晚上起夜的万金龙和万金凤嘟嘟囔囔的时候说的悄悄话,他在问他爹去哪了。
万金凤自然也不知道她爹去哪了,甚至她现在根本都不知道下午王秀英到底干了什么。
主屋门边的那一片血迹,下午的时候就被回家的陈晓白给铲平了,除了土色和周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之外,完全看不出那里曾经有过血渍。
万幸躺在床上打个哈欠,心里想着明天一早就要出门,居然睡得又沉又快。
这一晚上没做梦,万幸睡得很沉,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胳膊和腿都酸软的很,如果有大幅度的动作,还很疼。
她活动了一会儿,才感觉那股酸软又疼痛的感觉稍微去掉了些许。
陈晓白看见了,过来就给她揉腿揉胳膊。
万幸坐在床上,听着陈晓白絮絮叨叨的念念有词,眼睛却弯了起来。
万海洋昨天在他们床上睡的,一大早起来居然没尿床,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在床上摸了好久。
万幸突然庆幸,还好万志高也不尿床,不然这滋味儿可也是相当的不好受了。
一家人收拾整齐准备出发,临出发前,万幸回头看了看。
二房的房门紧闭,里面也沉沉的死寂一片。
大人的情绪会连带着让孩子也跟着一起消沉,何况昨天万胜利更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幕,心里受到的刺激恐怕比万志高惨得多得多。
毕竟万志高现在年纪还小,只需要强行诱导一下,完全就可以把事实做一个颠倒,可万胜利不行。
那件事情,说不准会成为他以后一辈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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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早上是最忙碌又最热闹的,家属该打饭的打饭,该做检查的检查,护士跟着去查房,走廊里面挤得全是人。
万幸好久没感受过这种被人海挤成个夹心烧饼的感觉了,两只手一左一右牵着俩孩子,还怪稀奇。
只不过一抬眼,陈晓白不见了。
万幸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被人塞得满满当当的走道,决定在外头等个十几分钟,等高峰期过了再进去。
她身上有陈晓白以防万一给她塞的钱,数量不多,就一块钱——可一块钱在这个年代,也已经算是巨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