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目前还不知道这钱到底有多少,可那厚重的数量,让万幸都惊到了。
整个石桥村,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都有谁?
石桥村虽然不贫穷,甚至生活的总体算不错,但是也绝对说不上是富裕啊。
万幸抱着钱,借着窗户上照进来的丁点的月光,把钱给数了一遍又一遍。
虽然小毛票最后加的时候可能出错,但是整钱却是明明白白——一共快要四百块去。
四百块钱是什么概念?
万幸算了一下,四百块钱,可以在农村盖一栋相当好的楼了。
如果盖得是土屋,那就按照麦秸秆和芦苇杆五分钱一公斤的价钱,一个房子得收个小几百斤的,几块钱的活,都有人上赶着抢着来。
于是万幸抿唇想了想,把那些钱规整完毕,用了一个小盒子装着,四下搜寻了一下,在三房的屋角处开始挖坑。
藏钱当然要藏到自家的地方去,屋里的地面都被踩的又平整又结实,想掘土都掘不开,只有墙角这样没什么人会过去踩的地方,才能挖出来一个坑,用来藏东西。
这么多钱,她可得好好的给藏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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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下午过来万家做客的客人,被赵建国给请到了大队上休息,顺带把万中华一起给拐走了。
陈晓白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激动的神色,揽着万幸的肩膀说道,“宝丫,那居然是京都大学的教授——他可是中文学教授啊!”
万幸点点头,“哦……教授啊。”
难怪能这么早就出去呢。
这年头的人十分念旧,并且顾念着师生情和同学情,毕竟不管出什么事儿,都有可能会是连襟。
热情是这个年代下最特有的一种特质。
听见万幸这么没状态的符合,陈晓白也没在意,念念叨叨的说,“嗨,也是,你哪会知道什么是教授啊……”
万幸嘟嘟嘴——她当然知道了好不好。
然而显然这时候没法解释,毕竟教授这个词汇,在村里还真的不普及。
这可不是她能用‘在小学边玩的时候,听老师说的’之类的话给歪曲过去的事儿了。
万幸耸耸肩,哒哒的跑过去,说道,“娘,我刚才在村口看见二伯父了,他咋不回家啊?”
陈晓白脸上亢奋的神情一缓,叹了口气,脸上带了些许的忧色,“他也回不来啊。”
家里四处都是人,他回来也没法面对自己的孩子老婆,打不能当着家里有大人物的面儿打——毕竟大队长、大队,公社书记,就连这边的村长全都过来了,如果真的敢闹出来,那可就不是他们一家人的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