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过了不久就领证结婚了,相处的也算是和睦。
后来没过多久,三媳妇家里就平反了。
她父亲作为教师恢复了原职,继续担任初中教师,母亲也是城里棉纺织厂的工人,也因此恢复了本来的职位,待遇相当的不错,还有城里户口。
他们家也知道大概是留不下来人,毕竟当初的知青都一个个的哭着喊着要回城,绝食的、游街的都有,不少女知青,宁愿把孩子溺死,都想回城里去。
当时为了不耽误老三媳妇回去,老三甚至背着她,去大队上拿了离婚证明。
可老三媳妇最后也没签字,而是把离婚协议撕了,要跟着老三继续过日子,还生下了一个男孩。
现在三媳妇在镇上有工作,她亲家又只有一个孩子,心疼女儿,特意给女儿买了一辆自行车,后来还又贴补了好些的嫁妆,还一直帮衬着老三,在城里找大夫,想给老三看病。
亲家有本事,这在村子里,可是提出来就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三媳妇是个心好的,平日厂里发了什么东西,也都给家里贴补着,什么时候能吃到肉了,也都想着家里的孩子。
就连她爸妈特意让人捎过来的吃食和麦乳精,也都不吝啬,对待几个孩子也一样的好,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现在这个时候,三儿媳还在上班,没有回来。
再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万幸,张敏静的眼皮耷拉下来,表情凝重。
万幸,不能再让二房养着了。
如果能把她交给三房养,一是对大队有个交代,二也不用担心以后万幸的安全问题。
万幸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
冬天的天黑的早,想要早点收工回去吃饭,就得赶紧卖力的干活,否则干一两个小时,还不抵天黑灯油的钱。
屋里亮着一个小灯,豆子大点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万幸借着灯光一看,才发现有人正在给自己擦洗,而且身上也完全没有了黏腻的感觉,也不觉得浑身上下都痒痒了。
见她醒过来了,坐在床边的女人就笑了笑,关切道,“醒啦?”
万幸瞪大了眼睛,没说话,正好万中华进屋,搬了一个小桌放在炕上,后面还跟了一个三岁大点儿的小豆丁,虎头虎脑的迈着小短腿,怀里还抱了一个盆子,里面放着红薯和窝窝头,跟一小碟咸菜。
这一下,万幸大致也能分辨出眼前的这个是谁了。
于是她坐起来之后,虚弱又小心的笑了笑,小声的喊了声,“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