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玉米顿时急了:“这诗又不长,你教教我怎么了?”说着,她上下打量了陆思禅一眼:“这样吧,你叫我读,教会了我给你十块钱。”
“不是钱的事。”
陆思禅蹙眉:“当初我们离开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我只帮你考试,算是还了这些年路家对我们母女的帮扶之情,至于其它的,我不会再帮忙了,我不想再骗人了。”
“陆!思!禅!”
路玉米一听,瞬间爆炸了,她怒吼一声:“别说的那么好听,上次小考你不还帮我考了么?”
“那是因为到了京城,我妈身体就跨了,我才去赚这个昧良心的钱。”陆思禅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呵。”
路玉米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讥讽:“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有种当初就别帮我考试,既然帮我考了,就别说什么不想骗人的话,我告诉你,今天这诗你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陆思禅听到路玉米这么说话,就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因为这种话,她从小听到大,路家人都喜欢用这样的话来逼迫她们母女,她抿嘴,眼泪忍不住的在眼圈里打着转儿,脖子梗的直直的,说什么都不开口。
路玉米见她眼睛红了,一副要哭的模样。
心里头顿时解气了,说话也恢复了平时的趾高气昂:“你可别忘了,当初你那个爸丢下你们娘俩跑了,是谁一直护着你们娘俩,要不是你妈的话,我爸早升副厂长了。”
陆思禅一听路玉米提到她父亲,就忍不住的炸毛:“我呸,就你爸那个大字不识三斗的货,还升副厂长?”
“陆思禅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爸!他就是个文盲,文盲——还想当副厂长,做梦比较快。”陆思禅口不择言的回击道。
“陆思禅你个小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路玉米能有如今这日子过,都是因为家里的亲爹帮着她谋划,所以她也最敬重自己的亲爹,如今亲爹别陆思禅这么一说,她能不生气么?
两个人的逆鳞都是自己的父亲,这会儿互相揭短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气的不轻。
路玉米仗着身强力壮,伸手想去抓陆思禅的脸,陆思禅也不是吃素了,见路玉米要打她,转头溜着巷子就跑了两个来回。
这胡同里本就乱的很,打架屡见不鲜,听到争吵声,顶多来一句‘又闹起来了’,出来看的人还是少数,只有方婶托着病体从屋子里蹒跚的走了出来。
“玉米,思禅,你们别闹了。”
方婶扶着大门的门框,扯着嗓子嘶哑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