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谦的心脏陡然抽痛了一下,沉默片刻,他道:“我不接受这么愚蠢的理由。”
方清儒不说话了。
见到这样的方清儒,裴凌谦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他点了一份外卖。
等外卖到了,方清儒心头动了动,忍不住就想撒个娇服个软,结果裴凌谦却在这时起身道:“这几天认真调养,身体养好了之后去找我,好好坦白这次要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坦白的不好,你就没戏了。”
方清儒愣了一秒,忍不住想解释,可裴凌谦却在下一秒起身离开了。
看着裴凌谦的背影,方清儒心里又酸又甜,同时也忐忑不安起来。
他本来以为裴凌谦不生气了,可是看起来,怎么还是像生气的样子?
然而这会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快把自己身体调理好了。
裴凌谦在医院没有发脾气,但回去却失眠了一夜,而且越想越烦躁。
其实方清儒这个做法,在他心里眼里都是特别荒谬幼稚的那种。
裴凌谦一直最讨厌一种人,就是为了获得另外一个人的喜欢不顾一切的自我牺牲。
他前半辈子被这样的人坑了三十二年,早就明白偏执的爱根本不是爱,而是自私。
结果方清儒却这么给他来了一回,根本就完全踩了他的雷区。
现在他自己都想不出到时候方清儒怎么解释自己才会相信。
这种不顾一切的爱让他恐惧,让他看到了曾经看到的阴影。
他觉得自己要不起,也不想要。
就这样,在无数杂乱的思绪里,裴凌谦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裴凌谦醒来,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喉咙肿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居然是发烧了。
裴凌谦撑着下床量了体温,又喝了退烧药,知道自己这是发情期快到却强行用抑制剂的后遗症。
这会他撑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样子,忽然心中生出一种异常的无力感。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越想,裴凌谦越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甚至生出一种莫名的厌世感。
不过裴凌谦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生理上的病痛引起了心理的异常,这会就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躺回到了床上。
昏昏沉沉喝了两次药,又出了几场大汗,黄昏时分,裴凌谦终于退烧了。
这会他从被子里虚脱一般地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夕阳,整个人就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荒凉感。
呆坐了好一会,裴凌谦正想自己煮个粥,忽然手机响了。
他眉头皱了皱,将手机拿过来,结果看了一眼,他目光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