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微微一怔。
“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的血能解魔气,我不留着你的命,留着谁的?”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整日胡思乱想,像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明白吗?”
谢闲:?
谢闲顿时就不高兴了:“我才不是小姑娘。”
闻倦看着谢闲恢复如常的表情,不动声色地一笑:“嗯,现在是不像了,方才真是像极了。金豆子都快掉出来了。”
谢闲:……
气得谢闲又狠狠啃了一口手中的天命果和冬瓜糖,甜苦交织的味觉倒是一下子刺激得他心里没那么难受了。
而一旁的闻倦静静看着谢闲的举动,薄唇抿了抿,竟是悄悄松了口气。
闻倦每次看上去厌烦,可每当听到谢闲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心口发烫。
就像方才,谢闲说觉得他很好,觉得他无私的时候,他忽然就忍不住生出几分冲动想把谢闲狠狠钳在他的怀中,然后让谢闲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别无所图。
他当魔修这么多年,手中染的血并不少,算计过的人也不计其数。
可偏偏只有谢闲一个人,对他露出那种明亮又澄澈的眼神和笑意时,能硬生生逼着他,把他所有那些嗜血,阴暗的面隐藏起来。
因为当你看到光照过来的时候,你总不会喜欢自己穿着一身带血的脏衣服。
而闻倦唯一的私心,唯一图谋的,就是把那缕光据为己有。
这就是最大的私心了。
谢闲偏偏还对此一无所觉。
想到这,闻倦不由得又闭了闭眼,默默磨了一下牙。
偏执的心魔开始悄悄作祟,他莫名又怀念起谢闲血的味道了。
可他答应过谢闲,不再服药,他也不想再喝谢闲的血,只能勉力忍耐着。
然而偏偏就在这时,谢闲吃完了冬瓜糖和天命果,他陡然看到闻倦靠在巨石上,闭着眼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
然后谢闲便试探着凑了过来,低声道:“前辈你睡着了吗?”
闻倦眼睫颤了颤,强忍着没睁开眼,只冷冷道:“我困了,你睡你的。”
谢闲抿了抿唇,起身走开了。
闻倦闭着眼,感受着谢闲的气息离开了他几分,一时间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可心口却莫名多了几分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