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那天傍晚,陈遇换了身衣衫出门,说晚上不回来。
陈母丢了抹布冲出来:你要干嘛去?
陈遇靠着墙换鞋:吃画室的散伙饭,通宵上网。
陈母脸上写着不信:就这样?
陈遇反问:不然呢?
陈母被问住了,等她回过神来,闺女早就没了影。
陈父在院里擦洗自行车:孩子考完了,随她去吧。
随什么?随她去?陈母炸了,闺女要一夜不归,你一个亲爹就这么说?老陈,你要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就眨眨眼。
陈父懒得搭理她了。
陈母犯嘀咕:小珂今天下午已经回去了,闺女要跟谁上网?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废话。
陈母扇了下自己的嘴,诶,糊涂啊。
你该扇的是你的脑袋。陈父泼凉水,还没上四十就这么不中用。
这话说出来的下场就是,晚饭自己烧,衣服自己洗,并且晚上不准睡一头。
日子没法过了。
陈遇出了小巷没多久就接到了江随的电话,她出于安全第一的考虑就把自行车停在墙边,按了接听键。
江随在那头问:到哪了?
陈遇说刚出来。
这么慢?江随很不爽,黄花菜都凉了啊妹妹。
陈遇慢悠悠跟他拌嘴:凉了再热热呗。
江随气笑了:我说去接你,你不让,现在你看看,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
陈遇说完这个字就停顿了一会:吃完饭告诉你。
将随的心跳莫名加速,他把声音放低:要告诉我什么?
陈遇垂眼刮了下铃铛:我要骑车了。
话没说完呢。江随说,我也有事想告诉你。
他舔舔唇角:到时候我要先说。
陈遇同意了:好。
希望等我说完了,你不要跑。
另一边,江随等小姑娘挂了电话,看了看通话记录,嫌时长太少,下次要补回来。
太黏了。
谢三思受不了:真的太黏了,棉花糖都没你们黏。
江随给了他一脚,正要说两句,手机响了,王一帆打的,开口就是很少见的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