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坐在凳子上,什么也不问,就看着自己的闺女。
比起唠叨,陈遇更受不了她妈这样,她把抹布上的稀饭粒对着垃圾篓抖抖:妈,你再吃点?
不吃了。陈母说,牛肉没卤,鸡没杀,鱼丸没做,一堆事,没什么胃口。
说话期间没移视线。
陈遇擦好桌子,平静道: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
陈母往脸上糊了我很开明四个大字:没什么想问的,就同学嘛,不小心摔了一跤嘛,刚好撞一起了嘛,妈知道,都懂,真没什么要问的。
陈遇:但是?
陈母一点也没有流程被闺女提前识破的尴尬:但是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注意点,早上那一出让街坊四邻看到了,会说闲话。
陈遇依旧平静:噢。
陈母摇头,她家丫头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
看看看看,脸上都不带表情的,盯一天也不可能盯出什么名堂。
陈遇把碗筷收走洗了,对还坐在堂屋的一家之主说了句:妈,我去铲雪啊。
陈母不假思索道:家里不是来了个劳动力吗?
陈遇:那让他铲?
陈母:铲。
那么好的劳动力,不能浪费了。
半个多钟头后,江随脱了大衣,卷着袖子,拿着铁锹在陈遇家门口铲雪。
陈母站门头底下指挥。
个头很高,嗯,不错,身板结实,嗯,不错,干活也很有劲,很利索,嗯,不错。
陈母心里头盘算着,她跟老伴的基因摆在那,闺女的一米六八成是到顶了,上不去。
将来的另一半,至少要在180才能优化下一代的基因。
陈母上下打量铲雪的小伙子。
江随后背僵硬,抓着铁锹的手全是汗,真他妈要崩溃了。
小黄毛人呢,怎么也不来救他?
陈母正要问小伙子渴不渴,就在这时,左右两边邻居在电话里约好了似的,一块儿过来串门。
哎哟,那是你闺女的对象吧。
不是。
还不是呢,都上门了,也是学美术的吗?
真不是。
是就是呗,也不算什么,都十八了,大姑娘了,可以谈了。小伙长得可真俊,电视上的明星一样。
家里挺有钱的吧,那手表好几千。
就说你没见过市面了吧,什么好几千,能买咱这的一栋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