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令萧夫人备感骄傲的儿子,他说的话她自然是信服的。只是这事儿未免也太过凑巧了,萧谚前脚刚算计着要占宁娘便宜,自家儿子后脚就碰上了她,听着总令人不大放心。为了打消心头的顾虑,第二日萧夫人当真就把萧谌叫了过去,仔细向他询问当日的情景。
那萧谌受人所托自然有备而来,他很清楚母亲会问些什么,所以提前就做了功课,待到萧夫人一问起,他便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从宁娘的衣饰服装说起,再到她头上戴的发簪缀的珍珠,事无巨细详详细细。到最后他照例把楚怀冬拉了出来,点明两人当时在一处儿,同时瞧见了陆家四小姐。
萧夫人听他说得这般详细哪里还疑有他,当下只能心内暗叹几句倒霉,也就打发儿子离开了。萧谌从母亲处出来后就直接去找了楚怀冬,两人骑着马沿着沈阳城郊的棋盘山狂奔出一大圈儿,最后终于在一片水边停了下来。
萧谌率先从马上下来,一边在树上系缰绳一边将同萧夫人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还添了一句:“说得这般详细,想来我母亲也是无话可说了,定是信了个十成十。”
楚怀冬不忙下马,依旧坐在马身上举目远眺,暖春时分这风吹在脸上倒也十分舒服,令他心情大悦。他摇头笑道:“我看未必,你这颇有些画蛇添足的味道。伯母是聪明人,你若含糊带过她或许还信一二,如今你说得这般仔细,她当下没听出来,回头细想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为何这般说?”
“你的性子伯母如何不知,你平日里对其他姑娘连正眼儿都不瞧一眼,怎的会突然对那陆小姐上起心来,竟将人家看得这般仔细。你若真是同我在园子里偶遇陆小姐,打声招呼也就是了,哪里会连她头上带的簪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萧谌一听之下,不由大为懊恼,抱怨道:“你为何不同我早说,害我费了半天劲儿打听了那天陆小姐的装束来,结果竟是弄巧成拙。如今如何是好,母亲若是不信,追问起来我又该如何回答?”
“你若咬死不认,萧夫人也奈何不了你。只怕她还会往别处去想,当真以为你看上了陆家四小姐,是以才会对她如此上心,关注备至。”
这下子萧谌急得简直要跳脚了。他冲到楚怀冬的马边,指着他嚷道:“明明是你看上了人家,又不肯做那出头的椽子,结果把我推了出去。现在要是害我母亲误会了,回头我该怎么办?这次真要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