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二太太心里十分之不舒服。其实认真算起来,修哥也就比朗哥大了一个多月。依二太太的想法是将修哥的生辰八字改一改,改到朗哥之后,将两人的序齿倒个个儿。可这事儿一来不太好办,二来宁娘必定不会答应,就是沈家或许也会闹上一闹,于是乎她这整日里心情也不大好,愁得跟什么似的。
可这事儿也不能拖着不办,钱氏眼看着病就好了,趁着二老爷最近常去她房里探病,又和他提了几回查账的事情。她更听说钱氏还把宁娘叫了过来,和她密谈了一次,大约说的就是和当铺有关的事情。
如今这情形,她再霸着当铺不还是不大可能了,但还回去之前总也得把屁股擦干净了,免得让人抓住把柄不放。二太太的心思就是,要还就还得一干二净,不要再拖泥带水搞出些事情来。最后当铺回到宁娘手里后,就再也不要来找她的麻烦了。
在这件事情上,宁娘其实也和她想法一致。她也不愿意再去计较以前被贪墨的那些进项。二太太拿了就拿了吧,要逼她吐出来也不现实。她一个晚辈公然跟长辈算旧账,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人家必定以为她性子狂妄不好相与,还有哪家敢娶她这样的姑娘。
可钱氏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总想拿她当枪使,逼着她去挑战二太太的权威。趁着自己去问安的机会,几次留她单独说话儿,话里话外就绕着那几间当铺转,恨不得直接就点破了,让她立马就问二太太要账册才好。
她一般也不主动接话,总是含糊着应付她,不愿给个准话。钱氏那时候病着,精神不大好也没空多计较这些。宁娘敷衍着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她身子好了起来,脑子又重新活泛了起来,她再拿话搪塞她,可就有些搪塞不过去了。
有一回钱氏见她又这么吱唔着不言语,便有些不高兴:“……你这孩子真是不懂祖母的一片心,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娘生前留给你的东西,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接了过来,如何对得起她呢。”
宁娘只是低着头装可怜:“可孙女儿一介女流,连字也不识得几个,哪里会看账呢。”她确实不会,这古时候的账记得跟现代的可不一样,没个懂行的人指点一二,她就算拿到了账本也是两眼一抹黑罢了。
“这有什么难的,祖母自然会帮着你。回头请几个账房先生过来,好好的把这账算一算,可要寻她好好说道好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