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色还不错,身子有些虚,正在调养。”宁娘撒了个小谎。
钱氏不免有些感叹:“这回这个事儿,郡主闹得可有些大,只怕回府后诚亲王定是要严加管教了。她心中不痛快,身子自然就不好。好在她还是看重你的,不寻别人,偏巴巴递帖子来邀你上门,可见你在她心中的份量。想来你若说什么,她总也会听的。”
宁娘只是听着,却不搭话。她知道钱氏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想问她有没有在郡主面前替大姐琴娘美言几句。在钱氏的心中,郡主是必定要入宫之人,楚家又与皇家交好,若由郡主出面替琴娘说几句好话,这事儿便有成的希望了。
她如今真是有点魔怔了,整日里就想着这个事情,想得都有些上火了。这人一糊涂便容易想当然,有些想法平日里自己都觉得荒唐,这会儿却也不管不顾地纠结上了。就好似这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宁娘随便开几句口就能把事情搞定似的。
宁娘看钱氏这样心里不由叹息。郡主如今自个儿都心事重重,哪里会去管别人秀女的事情。再者说其他待选之人说到底总与她有几分竞争的意味,他日若入了宫便要与她同分恩宠,她这会儿又哪里会为别人的前程操心。
想到这里,宁娘便不咸不淡道:“郡主寻我去,也不是真心想听我说点什么。她只是心情欠佳,想寻个人说说话罢了。我与她一同待了几个时辰,大半时光皆是她在说我在听,也不曾劝得了她什么。”
这明显是在故意曲解钱氏的意思,钱氏听了心头不免有些火起。但宁娘这番回答严丝合缝抓不住错处,她也不能说什么。如今她可是有求于宁娘,自然不能在节骨眼上得罪她。宁娘既答应了要替琴娘周旋,自然言出必行。若琴娘真入不了宫,再不济还有另一着呢,若快些帮宁娘把当铺拿回来,好歹能替两个姑娘谋点嫁妆不是。
于是乎钱氏也不再逼问些什么,只是拉着宁娘上了饭桌,期间便一个劲儿地劝宁娘多吃些,一个长辈倒是给个小辈布了好几回菜,态度殷勤地简直让宁娘吃不消。好容易吃完了一顿饭,她又被拉着陪钱氏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这才被放回西湖月中。
接下来的几日,宁娘又是一通忙活。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京里的待选人家似乎一夜之间都知道宁娘去诚亲王府的事情了。于是已经消停了有一阵子的夫人小姐们又卷土重来,一**地来陆府走动结交,顺便想打听点小道消息。
诚亲王府是离天家最近的勋贵,选秀的事情知道的j□j自然也最多。宁娘去他们府里走了一遭,按她们的想法多少也该知道一点。可惜宁娘确实是一无所知,任凭她们怎么旁敲侧击,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夫人们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府中少不得要将宁娘和二太太一通臭骂。还有几个甚至已经在那儿猜测,料定宁娘此回必定也会中选,到时候同郡主两人一道儿入宫,进宫继续姐妹情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