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琴娘已迫不及待打开了盒子,发出一声惊叹。那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两枝差不多造型的珍珠簪子,每枝上头都用九颗一样大小浑圆光滑的大珍珠镶成一朵花芯,外头包裹青翠欲滴翡翠叶子,下头还坠一串细珠流苏带子。
这哪里是普通的素珠簪子,分明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品。更别说还是一套三枝,拿出去只让人看一眼,都会晃花别人的眼睛。
盒子里除了这两枝簪子外,还配了同色的珍珠耳环,并两只金丝镶珠手镯。用料都差不多,只样式略微有些差异,看得出来是同一工匠所为。
琴娘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连连叫道:“哎呀,有了这么一套,待到那日去王府,我看萍娘那丫头还有什么话说,只怕气得脸都会歪了吧。”
琴娘也是难掩喜色,见妹妹这般高兴,索性拉着她一道儿进屋子换衣服试簪子,将自己漂漂亮亮地打扮起来。
宁娘在屋里也拿出了同一造型的簪子,由着秋霁将她插在自己的头上。镜子里露出了她尖尖的美人脸,虽然铜镜不如现代的玻璃镜来得清楚,却也依稀能看清自己的神韵。
她似乎是越长越开了,少女味儿越来越浓烈。去年到今年发生的事情不多,她的身体却是悄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她还没来月事,但细微处的改变却已然能察觉。她正慢慢从一个女孩儿向一个女人转变。
重活一世的宁娘对女人的这种变化比一般人来得更为熟悉,也没有那种因无知而产生的惊慌失措。身体上的变化也给她的心理带来了很大的变化,她开始慢慢考虑自己的将来。她到底要走怎样的路,要嫁什么样的人。是一个处处出色家世人品极为上品的人中龙凤,还是找一个普通但实在的男人过一辈子?
还有修哥的将来要怎么办。他们回来一年多了,二太太迟迟没提修哥写在她名下的事情。宁娘原本不想过早操心的,但看如今的情形,似乎也不能不加把力了。她又想起钱氏同她说过的那番话,她母亲留给她和修哥的十来间当铺,这是二太太欠她的东西,而她也有求于二太太。
或许可以想个法子,用这一点来与二太太达成某种协议。但要怎么做宁娘现在还没有头绪,老太太是不是可以帮她一把?或者去找二老爷?宁娘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许多想法,却乱乱的理不清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