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的天气却是有趣儿的紧,正冬里,冷是冷的紧,可却不见冬雪来临。
如今到了二月末,昨夜吹了一宿的风,第二日起来,竟是飘起了雪花儿来了。
打开窗子,放眼望去,尽皆是一片白皑皑的,银装素裸的世界,少了平日的喧嚣吵闹,平添了一分安宁,心都好似跟着静了下来。
庆春许久未曾见到雪了,打开窗子,偎着热炕,抱着汤婆子,就趴在床边,满眼欣喜的看着外面。
比梅差人把屋内各个地方的暖炉生了起来,有燃了两盆烧的极旺的火炭端到庆春的面前儿放好。
见得庆春如此,赶忙的就走过去:“娘娘!这般冷的天气儿,您怎的把窗开着呢?”说着,搀着庆春到一边,伸手又赶忙的把窗户关上。
庆春只是一时好奇,看了便也罢了,比梅去关窗,也不说些什么。
只笑了笑:“这般美的景色,怎能不好生的瞧瞧呢。”
比梅嗔道:“再美的景色,娘娘也不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呀,你这不日,怕是便要生产了,若是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办?”
庆春闻言,不由笑道:“哪儿就有这般的金贵了。”
比梅闻言,可不赞同:“那也是,身子最是重要的。”
庆春听罢,不禁笑了笑,摇摇头,却是不在多言。
这边,竹枝恰好掀起了帘子,对着里面笑道:“娘娘,沈淑女来了。”
庆春一听,脸上神色一喜,忙就抬头看去,果然便见的沈蓉正迈步走了进来,庆春笑道:“蓉姐姐可是来了。”
比梅在一旁笑道:“若是沈淑女在不来,我家娘娘怕是都以为竹枝去错了地处儿了。”说着,不由的掩嘴一笑。
庆春嗔了比梅一眼,摇摇头,笑笑不语。
她叫竹枝去沈蓉哪儿,叫沈蓉来这儿拿了那些,沈蓉的母亲从江南给她带过来的东西,没想到竹枝一去就是这大半天,是以比梅才有了这番话。
沈蓉闻言,不禁笑了笑,替竹枝道:“这个,春儿妹妹可怪不得竹枝了,是姐姐我哪儿有点儿事,这才耽搁了一会儿的。”
说着,沈蓉脱了身上的大氅,露出里面穿着的开襟淡黄色的,滚毛边长袄,向前一步,沈蓉不禁笑道:“妹妹这屋里,可真是暖和,刚刚在外面走着一段儿路子,姐姐我都快被冻成了冰柱子了。”说着,已经走到庆春的身旁,坐了下来。
庆春闻言,不由的掩嘴一笑,道:“蓉姐姐可真是夸张了,妹妹刚刚也瞧了,那景色,美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