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低头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仙君轻笑一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难得有在小秀才面前表现男友力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温恒无法,只得侧转了身子,装作盘算账目的模样。
这厢白何已同店里的伙计打听清楚,知道这孩子是镇上张员外家的幼子,小名虎头,虽是个姨娘生的,但因张家子嗣本就不多,自幼便得上下长辈万般娇宠疼爱。
无怪乎纵得这样不可一世。
白何瞅见那小子脸上桀骜难驯的神气,便皱起了眉。他若光在自家里调皮捣蛋倒没什么,可却欺负到温恒头上来,这便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张虎头身边跟着的妇人乃伺候他的乳母,小主子得宠,底下人也连带着沾光,这乳母脸上亦颇傲慢。
白何并没有立时发作,而是笑吟吟的引路,“咱们铺子里的青石砚也颇有几样,婶子您看着哪样好,不如自己过来挑一挑,免得说咱们店大欺客,哄骗了银钱去。”
被人叫做婶子虽有些老了,照理是会不高兴的,不过白何生得这样年轻英俊,那妇人也便不计较许多,反而眉开眼笑起来,“我也不太懂这些……”
遂挽了那孩子的手,“你自己要使的东西,你也过来挑拣挑拣!”
白何恭谨的搴起帘子。
等到了里间,琳琅满目,又是另一种景象。墙上疏密有致的挂着装裱好的字画,博古架上则是各色珍宝。不过像这种大户人家的下人,往常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倒也不觉得如何稀罕。
那妇人胸无点墨,又怕无知无识的模样被人看轻,遂装模做样的走来走去,仿佛十分精通。
张虎头更是个坐不住的,一不留神,他就挣脱了妇人的手腕,好奇地在后厅中东窜西窜,妇人叫了几声也没见他过来。
正要亲自过去捉人,就听到咣当一声响,却是张虎头撞倒了博古架,上头有什么掉下来,裂成两半。
妇人忙拉住孩子,见白何信步走过来,因陪笑道:“这孩子就是顽皮,您别放在心上。”
白何却没有理她,兀自俯身将那方端砚拾起,脸色陡然冷下来。
妇人难免有些不安,试探道:“店家,怎么了?虽是咱们无心,您要多少赔偿,只管明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