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印极不情愿的收敛了气势,“有什么可聊的?你跟我都没许多话说。”
白啾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总算看出些许不对来,弱弱问道:“你生气了?”
敖印不言。
这是真生气了,不同于白啾那种撒泼似的大吵大闹,敖印闹起情绪总是闷声不响,有时候甚至瞧不出来。不过白啾好歹跟他相处了这些日子,渐渐也摸索出一些窍门来,他便踮起脚尖,将敖印紧拧的眉毛打开,又亲了亲他的嘴角,温柔道:“殿下别怄气好不好?要是我哪里惹您不痛快,您只管说出来,我一定会努力改正的。”
虽然不知道哪里做错,但先道歉总没错,这是白啾探寻出的经验之谈。
龙太子最经不起哄,每逢白啾主动向他示弱,他便先软化了,遂强硬的扣住他的腰身,用劲吻了一番,这才松开他肩膀问道:“那黑小子何时过来找你的,怎么我竟不知?”
白啾听他这样贬低自己的朋友,不禁提出抗议,“他才不黑!”
好吧他是有点黑,不过白啾也想不到小刺猬化成人形会是这副模样,虽然五官亦不错,就是那身肤色嘛……活脱脱像在大太阳底下晒了两三个月似的,简直是只烤刺猬。
见他光顾着走神,敖印醋劲又发了,使力在他脸颊拧了一把,威胁道:“认真回答孤的问话。”
白啾幽怨的瞅他一眼,这才将注意力收回来,揉了揉肉乎乎的脸蛋开始诉说阿黑的来历。原来阿黑在半个月前才正巧化成人形,原想将这个消息尽快分享给他,可到了东海边上一问才知,三殿下夫夫俩已经远行去长安了,阿黑这才循着两人离去的路径追上来——他法力虽不深厚,嗅觉却是极灵敏的。
白啾感叹道:“其实他对人间也挺向往的,之前我说要去京城,阿黑还托我给他带些土仪,这下他亲自前来,反倒省事多了。”
这般说来,之前窗边看到的人影应该也是这刺猬精暗里作怪,而非他所以为的歹人。敖印-心底稍稍放心,既然是小胖鸟的旧识,总比那些居心叵测的贼盗要强些。
唯独白啾这副欢欣雀跃的神态令他看不惯,好像那刺猬精比自己还重要许多似的,敖印冷不丁问道:“若你我两家祖上没有婚约,你会喜欢上他吗?”
虽说他一条龙跟个灰不溜秋的土刺猬比起来有点掉价,可这种话敖印不问又不行——他毕竟是在意的。
白啾却有些不可思议,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殿下,您怎么会问这种话?”
继而正色道:“阿黑不过是我一个朋友,您却是我唯一的夫君,二者当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白啾从前还不能清晰分辨其中的区别,但自从两人双修过后,白啾则是完全明了了,事实上也是很容易区分的:会跟他产生肢体牵绊的是爱人,至于朋友,那当然只存在言语上的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