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啾见了便咦道:“殿下你不是装病么,怎么还用吃药?”
说起曾经的黑历史敖印便觉汗颜,那时候为了装病装得真切些,他特意找龟相要了些丹丸,好使脸色灰败、精神萎靡。自然,是药三分毒,龟相也警告过他,如今虽不必装病,为了拔除余毒,免得留下不可磨灭的损伤,龟相便给他另外配了一种解毒的丸药。
白啾看着那鸽子蛋大小的丸剂,觉得十分稀罕,伸手道:“给我看看。”
他从前生病也不曾认真延医问药,都是娘亲采集些药材的花粉回来兑了露水给他服下,并不曾见过这样大的丸子,吞得下吗?
敖印当然没法拒绝,并不怕他偷吃——这小鸟儿虽是吃货,却极爱甜食,但凡沾点苦味的东西都碰都不要碰的。
白啾接过去嗅了嗅,还轻轻舔了一口,果然皱紧眉头。
敖印正在好笑,便听他正色道:“殿下,这丸药有毒,不能吃。”
敖印不禁怔住,万万没想到会从小胖鸟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言辞,不会是在故意戏弄他吗?
白啾的口吻却半点不像开玩笑,反而十分严肃,“殿下,我是认真的,我在昆仑山上住了数百年,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尤其有一种叫五毒木的植物,汁液含有剧毒,和这东西的气味一模一样。”
当然他不是大夫,不能保证别人一定相信他的言辞,便只反复申述道:“殿下,你要是不信,那就继续吃好了。”
潜台词是,吃死了我可不管。就算水君一族寿命非凡,可若为了解毒损失大半修为,也划不来。
敖印面色凝重,沉声道:“不,我信你。”
第20章练习
他细细端详着手中那枚丸药,苦涩难闻的气味仍萦绕鼻尖,对于白啾的嗅觉他还是很肯定的,哪怕一样是苦味,白啾也能清晰分辨出其中不同。
这小胖鸟当然不会骗他,至于制药的人么……敖印有那么一刹怀疑是龟相所为,转瞬又自己否定了这念头,莫说龟相平日对他不错,就算不是,龟相亦对龙君忠心耿耿,龙君再如何也不会用这种阴狠法子谋害自己的子嗣。
但若不是龟相,又会是谁呢?这药龟相虽是私底下给他,中间却也经过了几个侍从的手,很难保证其中不会埋藏奸细。
敖印定一定神,重新将药丸放回瓷瓶里。
白啾好奇道:“殿下不想回去找出凶手吗?”
什么凶不凶手,他又没死。敖印笑着揉一揉他的头毛,道:“不回去,咱们先去长安逛了再说。”
倘若那人有心要置他于死地,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先按兵不动,看看对方要做什么。只要他不死,天长日久,总能露出马脚来,到时便可来一个瓮中捉鳖,将贼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