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啾果然被他吓住了,怯怯的点点头,拧着衣角笨拙的道:“也不算挺要好,就是见过几次面的熟人……”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敢信。
敖印则连皱眉都懒得皱眉了,小胖鸟的伪装这样生涩,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他哪来的把握能瞒过龙宫与人偷情,不被人生吃了才怪呢!
幸而他遇上的“奸夫”是自己,换了另外一个,这对男鸳鸯的下场都不会好。
敖印重重吐了口气,冷声道:“那便去吧。”
白啾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谢恩。说老实话,这龙宫有时候在他看来还真像监牢,连口气都喘不过来,而三殿下就是掌管这座监牢的刽子手——虽说三殿下的威望比起龙君差了不少,掌管他一个是足够了。
白啾乐颠颠的告辞出去,此时倒没有多少见到心上人的欢喜,有的只是重获自由的高兴。
也许他对于书生的情谊并不及想象中那般重要。
敖印在寒玉床上挺了会尸,心里默默估算着时辰,谅着差不多之后,方才一跃而起,唤人进来为他更衣。
那侍从已服侍他出去多次了,早就见怪不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这只是三殿下夫夫间特有的情趣呢?
绿帽癖也算一种情趣。
与此同时,敖沁芳那头也接到了白啾带着避水珠偷溜出宫的消息,不假思索的,她亦只身跟上。这回倒不单是为铲除那杂毛小鸟儿的缘故,也要给她那刚愎自用的三弟一个教训,只要把这件事捅穿了,看敖印往后可还敢在她面前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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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啾出海之后并未立刻直奔心上人的宅子,而是先到城镇上溜达了一会儿,看看可有何新鲜物事。吃了两三串挂着甜汁的糖葫芦,怀里又揣上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白啾这才想起心上人还等着自己探视,于是匆忙将肉包子囫囵吞下,展翅飞往窄窄的小巷中。
敖印在书斋里等得焦心如渴,不可遏制的升起一股怨气:说好的爱我永不变呢?转头就把人家忘在脑后了!
他都替书生感到委屈,完全忘了之前还在吃这个身份的醋。
以致于当敖印听到敲门声后,故意磨蹭了好一阵子,方才踢踢踏踏的上去开门,入眼便是小胖鸟黏着糖汁的嘴角,胸前的衣襟上还有肉包子沁出的油渍,十分醒目。
敖印才降下的火立刻升起,好呀,敢情是跑到街市上偷吃去了,难道他一个快死的人还比不过那点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