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白母这么问,傻儿子也只能朝正经方向理解,规规矩矩答道:“许是这几天事情太多给累的。”
光一个成亲就闹得沸反盈天,加之宾客们陆续前来拜访,怎么也得费点精神。
白母是个水晶心肝琉璃鸟,一听这话就知道两口子还未圆房,否则白啾不可能仍是这副憨然无知状态,再一看三殿下态度并不算坏,可知对于这桩婚事没什么不满的,只怕是有心而无力——三殿下的病势果真不容小觑啊。
虽说冲喜是龙宫那方的意思,至于能不能冲好,自家这头是不用沾任何干系的,不过白母是个良善人,想着龙母娘娘那般疼爱幼子,若敖印的病势日渐缠绵下去,他娘该多伤心啊!
对儿子在龙宫的处境也不利。
白母想了想,便在内室的书架子上翻箱倒柜找寻了一阵,从里摸出一本珍藏已久的旧册子来,吹了吹上头的灰,郑重其事地递给独子,“拿去。”
白啾只稍稍瞟了眼,眼看是两个赤-裸的人形妖精打架般抱在一起,脸上立刻红了,一时也不及分辨男女,忙扭开头。他再无知,也能猜到这该是话本子里“颠鸾倒凤”一类的形容了。
好羞耻。
白母反而不以为意,脸上竟带些得色道:“避讳什么,不过是些双修的法门,想来能助你派上用场,万一三殿下因此而痊愈了呢?”
白啾一听说如此,立刻来了精神,“果然有用?”
白母道:“有用无用,试过不就知了。”反正也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桩事快活着呢,不过里头的妙处,为娘者不便细细分说。白母和丈夫一般不注重修行,专爱钻研些歪门邪道,这本小册子还是花了大价钱从一个走方郎中手里得来的,倘若无用,白母能生撕了他。
白啾紧紧捏着那册书,心里却感到一阵怅然。他当然希望三殿下快点好起来,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对不起人?可是话本里那些狐狸精也有过尽千帆后再找人从良的,她们还只为贪图一时的享乐,自己却是为了救人,动机都不同吧?
书生要是知道了,会原谅他吗?白啾心中纠结着,一时颇有些矛盾。
母子俩说完了密语从小楼下来时,敖印看到的就是胖鸟儿愀然不乐的神情,他下意识的走上前去,将一只手掌搭在对方肩上,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白啾身子微微发抖,只能含含糊糊摇了摇头,“没事。”
不能对三殿下说自己正想着另一个男人罢?这样未免太放荡了。白啾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担上这样的罪名,他根本没打算做一件坏事。
哎,怪道凡人总说情关难过,小胖鸟现在是体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