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母膝下子嗣不丰,只这三位,余外则是两个女儿。大的那一个名叫敖沁芳,容貌美艳灼人,举手投足尽显傲气贵态,颇有长姐之风;至于那小的敖沁水,则与白啾年纪相仿佛,生得稚气可爱。
白啾都一一打过照面,心中费力记下这些人的名号,着实捏了把汗。他忽然觉得似他父母这般懒散还是有益处的,白啾常说自己想要个弟弟或妹妹,那两夫妻总是不肯,说养他一个就够吃力了,哪里还能负担许多?
白啾原本很失望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但是现在看看,他连龙宫若干个人都记得这般吃力,将来兄弟姊妹成了家,侄儿侄女再添丁口,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忙不过来呀!
现在他就觉得脑子有点迷糊,一定是早上没吃东西的缘故。
龙母见他神思昏倦,还当他夜里被敖印折腾狠了,不由嗔怪的看了眼白啾身边人。
敖印只觉得颇为无辜,他根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好么!
清完了安,龙母便让诸人各自下去用膳。敖印拉着小胖鸟正要告退,忽听不远处的敖沁芳不满的向龙母嘀咕,“三弟娶的这个东西,跟呆子似的,什么话也不会说,照我说,老祖宗就不该跟昆仑山结什么亲家,鬼知道哪来的野鸟,也配嫁进龙宫来,倒不怕人笑话……”
话音未落,敖沁芳便尖叫出来,“敖印,你做什么!”
原来她历来骄傲的秀发不知何时被烧掉了一小截,虽算不上严重,却光秃秃的甚是难看,对她这样的美人尤其如此。若非敖沁芳方才感觉背后一阵热意,及时将火灭掉,只怕会烧得更严重。
见她暴跳如雷,龙母反而失笑,“别闹,人都走了!”
敖沁芳愕然抬首,果不其然,那夫夫俩竟头也不回地离去,半点没有向她道歉的意思。敖沁芳不禁咬牙埋怨,“三弟真是越发混账了,可曾见过这般对自己家里人的?”
“还不是你先挑起的事端?”龙母皱眉道,“自己说话难听,就别怪别人做事难看,这个道理你竟不同?”
敖沁芳因为龙君自幼溺宠的缘故,性情格外娇蛮,身份略低于她的都不肯放在眼里,龙母管教起来都常觉头疼。许是有了长女的教训,次女沁水就被教得谦和得体多了,可惜沁芳早就过了听人劝诫的年纪,又许了人家,只怕这性子拗不过来。
敖沁芳见母亲一味帮弟弟和外人说话,心下亦觉得委屈,“女儿说的有错么?姓白的那家子若真有能耐,为何至今仍只是一介籍籍无名的地仙,白亏了老祖宗帮他们提升仙阶。”
“人各有所求,”龙母冷静的道,“别人再不济,也曾救过咱们先祖的性命,你不思感恩,倒拿着地位出身说事,沁芳,我竟不知几时教得你这般?是否在你眼中,连你母亲一并也是卑贱之人?”
龙母心底不无失望,长女的毛病比起老龙君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龙君好歹政事上还算勤谨得体,可像沁芳这样的,除了贬低别人却毫无益处。